二選一……
說,還是做?
盛舒然怔住了,心跳的驟亂,讓她杏眼失魂地看著他。
腳踝被他熾熱的掌心牢牢掌控,旗袍已被撕得七零八落,若隱若現,最為誘惑與致命。
遲烆白皙的額上,隱忍得青筋凸起,臉頰卻是一片情欲的緋紅。
“選一個,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桃花眼多了幾分狠厲,像對著獵物殺紅了眼的狼。
如果你身體抗拒我,那就說愛我。
如果你心裡抗拒我,那就把身體交給我。
腰側,僅剩三顆盤扣。
那就是盛舒然最後的遮羞布了。
遲烆解開第一顆盤扣。
伏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語:“說你愛我,我就停下。”
盛舒然怔怔地看著他。
愛?
她敢嗎?
遲烆的愛不純粹,包含了很多。
有血腥、有掌控、有暴戾、有占有……
太燙手了,讓她誠惶誠恐。
遲烆擰了擰眉,解開第二顆。
“盛舒然,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等下彆哭著求我。”
我不會心軟的,我保證,全身、心、都不會!
盛舒然開始有點微微顫抖,但依舊抿著唇。
遲烆的眼眸從陰鬱、冰冷,到失落,再往後,是情緒的失控了。
他騰出手,一把扼住她尖瘦的下巴,粗暴地說:
“盛舒然!你真的不會撒謊嗎?你騙騙我會死啊?!”
他逐漸掙紅了眼,執拗陰鷙地說:
“騙我!盛舒然!我要你開口騙我!”
可盛舒然還是張了張嘴,說不出遲烆想聽到的那三個字。
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心裡又像被濕了水的棉花堵得難受,她的眼角濕潤了,隱隱閃著淚花。
“遲烆……”她幽幽地開口:
“你不要那麼卑微,沒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我不值得。”
“卑微?我現在就算卑微了嗎?”遲烆勾起嘴角,發出一陣冷笑,可他的眼眸卻是那麼的淒涼。
他鬆開她,解開自己左手袖口的紐扣。
“盛舒然,你看看這是什麼?”
盛舒然的目光落到他手腕處,落到一塊碎了的手表處。
那是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雖然爛了,他卻一直戴著。
“如果這不夠的話……”
遲烆脫下表帶,手腕露出一道猙獰的疤。
“這裡,是不是更卑微?”
盛舒然驚愕地支起了半身,盯著拿刀嚇人的疤痕。
“你、你割脈?”她難以置信,細長溫婉的柳眉,打成了亂糟糟的結。
“不是你給我遞的刀?”遲烆的笑意不達眼底,讓盛舒然背脊發涼。
是。
的確是自己。
當時的她,心如死灰、驚愕、恐懼、恥辱。
她聽著遲烆用性命威脅自己的話,便隨手把手裡的刀,丟下給他。
原來最後,他真的用她丟下的刀,割斷自己的脈搏。
盛舒然顫巍巍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指腹輕輕地擦拭那道猙獰的疤。
“啪嗒……”眼淚終究落了下來。
剛好落在傷疤上。
“遲烆,你為什麼就是學不會愛惜自己?”
盛舒然有種揪心的疼,她知道這種疼,叫心疼。
遲烆抹去了她的眼淚,陰鬱地笑起,平添了幾分病態:
“我爛命一條,可你說你要離開……
“那就隻有在我的葬禮上,你才會來看我。”
盛舒然聽罷,眼眸裡更是落寞了幾分:
“你這種不是愛,這是病態的依戀,遲烆,你不該這樣。”
遲烆的氣息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