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鷺想都沒想,她眼神中透著決絕,仿佛下一秒再多停留就會失去所有勇氣。
隻見她一頭紮進車庫,車庫內那昏黃的燈光,像是蒙了一層憂鬱的紗,黯淡地灑在每一個角落。
平日裡,這裡是她生活中一個平凡卻又熟悉的空間,但此刻,卻仿佛彌漫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那輛她最心愛的邁巴赫靜靜佇立其中,宛如一位沉默的老友,在這黯淡中散發著獨特的光澤,仿佛在等待著主人開啟未知的旅程。
它那流暢的車身線條,在昏暗中若隱若現,似乎也在為即將發生的一切默默歎息。
她近乎瘋狂地拉開了車門,猛地坐進駕駛座,熟悉的皮革味道刹那間撲鼻而來,那是平日裡能讓她感到安心的氣息,可此刻,卻如一縷輕煙,根本無法安撫她那顆激動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急促地扭動鑰匙發動車子,引擎發出低沉而暴躁的轟鳴聲,仿佛在為她心底壓抑的情緒宣泄怒吼。
這聲音在車庫裡回蕩,震得空氣都微微發顫,仿佛也在向世界宣告她內心的痛苦與掙紮。
伴隨著車輪急速轉動,邁巴赫如離弦之箭般飛也似地駛離車庫,帶起一陣疾風。
歐陽太太目睹這一幕,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恐,那眼神仿佛預見了某種可怕的後果。
她不假思索,穿著精致卻不合時宜的家居服就追了上去,腳步匆忙且淩亂,嘴裡大聲呼喊著:“小鷺,你給我停下!”
聲音中既有身為母親不容置疑的威嚴,又飽含著對女兒深深的擔憂,那喊聲在空曠的院子裡回蕩,卻沒能留住歐陽鷺決然離去的身影。
歐陽太太的心瞬間揪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此刻的歐陽鷺,腦海中如一團亂麻,與父母激烈的爭執畫麵和對陸雨航濃烈的思念交織在一起,如同兩張無形的巨網,將她緊緊束縛。
母親的呼喊聲,在她聽來仿佛來自遙遠的彼岸,根本無法穿透她此刻混亂的思緒。
她死死地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地直視前方,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可她那倔強的性格讓她硬是不肯讓它們落下,仿佛一旦落淚,就會失去堅持下去的力量。
車窗外的景色如幻影般飛速後退,恰似她急切想要擺脫家庭束縛的迫切心情。
她不顧一切地向前行駛,仿佛前方有她渴望的自由與愛情。
歐陽太太奮力追趕著車子,然而,她的雙腿怎能追得上疾馳的邁巴赫。
沒跑幾步,她便氣喘籲籲地停下了腳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的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彆墅的大門外。
她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既惱怒女兒如此任性,完全不顧後果,又滿心擔憂女兒在路上的安危。
她心裡明白,女兒這次決然離開,是對他們反對她與陸雨航感情的強烈抗議,可她始終覺得自己的堅持是為了女兒能有一個更好的未來,她堅信自己的判斷,隻是女兒為何就不能理解這份苦心呢?
歐陽太太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回到彆墅,心中默默祈禱女兒能平安歸來。
歐陽鷺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行駛著。
城市的喧囂透過車窗傳進來,車水馬龍的嘈雜聲、喇叭聲交織在一起,可她卻覺得自己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那些喧囂都成了無關緊要的背景音。
她的思緒如同雜亂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一方麵,是對陸雨航刻骨銘心的愛意,那是她生命中最珍視的情感,無論如何都不願輕易放棄;另一方麵,父母堅決反對的態度,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在這兩種情感的拉扯中痛苦掙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駛向何方,隻是出於本能,想要逃離那個剛剛充滿壓抑和爭執的家,仿佛隻有遠離那裡,才能讓自己稍微喘口氣。
她下意識地覺得,也許隻有見到陸雨航,心中那如潮水般的煩悶才能得到一絲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