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燁燁毅然踏上前往望城的出差之旅後,仁斌的內心也在悄然謀劃著自己的行程。
他深知,生活的節奏總是在不斷變化,而此刻,那股對莞城老家的思念與牽掛,像藤蔓般纏繞著心頭,揮之不去。
仁斌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帝都繁華的街景——車水馬龍的街道、鱗次櫛比的高樓、行色匆匆的人群,可這一切喧囂都無法吸引他的目光。
於是,他不再猶豫,手指在電腦鍵盤上輕快地敲擊著,屏幕上的光標飛速跳動,很快便鎖定了回莞城的航班信息。
隨著鼠標的輕輕點擊,“訂票成功”的提示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響起,那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在他心底漾開圈圈漣漪,仿佛是開啟歸鄉之旅的前奏。
仁斌凝視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航班信息,出發時間、目的地、座位號……每一個字符都牽動著他的心。
即將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見到許久未見的家人,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幾乎要漫出來;可轉念一想,手頭還有幾個未收尾的項目,暫時的離彆會不會影響進度?
一絲擔憂悄然爬上眉頭。然而,對家鄉的眷戀之情終究如潮水般覆蓋了那點顧慮,回家的念頭愈發堅定。
這些禮物不大,卻飽含著他對家人深深的思念和愛意。
他還特意從書房的櫃子裡翻出幾枚帝都特色的冰箱貼,上麵印著天安門、故宮的圖案,希望能給家鄉的親人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在收拾衣物時,折疊襯衫的手頓了頓,仁斌的思緒飄得更遠。
他想起小時候在莞城老家度過的快樂時光:夏夜裡,一家人搬著竹椅在院子裡納涼,下雨天,他和五個姐姐和一個弟弟踩著積水打鬨,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褲腳,卻笑得像群小瘋子;還有奶奶蒸的紅糖發糕,甜香軟糯,每次出鍋都要先塞一塊到他嘴裡……那些畫麵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如今,雖然身處繁華的都市,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但家鄉的那份寧靜與溫暖,始終是他疲憊時最想停靠的港灣,是他心靈的歸宿。
一切準備就緒,仁斌拉著行李箱,輕輕關上家門。
鎖舌扣合的聲音在樓道裡格外清晰,像是在和暫時的居所告彆。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出租車穿梭在車流中,他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熟悉的寫字樓、常去的咖啡館、街角的報刊亭,這些日常的景致此刻都染上了離彆的意味。
這次回莞城老家,對他而言,不僅是一次簡單的歸鄉之旅,更是對親情的珍視與回歸,是對內心深處那份寧靜的追尋。
“三哥,是你嗎?”
機場大廳裡,一陣熟悉的聲音穿透熙攘的人群,鑽進仁斌耳朵裡。
他循聲回頭,隻見不遠處,弟弟仁聖正站在那裡,手裡還拎著一個小小的書包。
“小聖?”
仁斌又驚又喜,快步走上前,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凝固了——仁聖左邊臉頰上,一塊明顯的淤青赫然在目,邊緣還帶著點紅腫。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誰打你的?”
焦急與心疼瞬間湧上心頭,他急忙上前,輕輕托起仁聖的臉,指尖都有些發顫,仔細查看傷勢,目光中滿是關切與按捺不住的憤怒。
仁聖微微低下頭,避開仁斌的目光,手指緊張地絞著書包帶,囁嚅著說:“三哥,沒事,就是一點小擦傷,不小心碰到的。”
“碰到能有這麼深的淤青?”
仁斌可不相信這樣的說辭,他緊緊盯著仁聖的眼睛,語氣嚴肅起來,“小聖,咱們是兄弟,有什麼事不能說的?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仁聖咬了咬嘴唇,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瞞不過三哥,肩膀微微垮下來,緩緩說道:“三哥,是初中裡的幾個高年級學生打我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莞城中學校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下,車身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像一匹溫順的黑馬。
車門打開,仁思晴優雅地下車,白色的連衣裙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揚起,她繞到另一側,輕輕幫仁馨拉開了車門,動作輕柔又得體。
“兩位,你們是?”
校門口的保安大叔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她們,禮貌地詢問道,手裡的登記本已經準備好了。
“保安先生,我們是仁聖的二姐和四姐。”
仁思晴聲音溫和,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仁馨也跟著點了點頭,語氣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原來你們是仁家的二小姐和四小姐。”
保安恍然大悟,臉上的疑惑散去,態度變得更加恭敬,“是來找仁聖同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