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正堂。
康熙麵臉不悅的正坐在上方,看著下麵跪著張胖娃和陳夏榮,兩人早已被嚴刑拷打,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哆哆嗦嗦跪在下麵。
而太子和四阿哥則站在康熙左側,知府大人陳鵬年站在康熙右側。
陳鵬年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居然是通判陳大人所為,助紂張員外之子在江寧為虎作倀、胡作非為。
簡直是要他拖下水,望著陳夏榮,心中更多的疼楚,當官不易,居然為了那些錢財把前途都葬送了。
“陳鵬年,事情查得如何了?”康熙臉色極其不悅。
看著張胖娃被砍掉雙手早已血肉模糊被簡單包紮著,一直跪在地上不斷嗚咽著,朝太子看去。
太子立馬派人把張胖娃的嘴堵上,嗚咽聲才斷掉。
陳鵬年立即走上前,佛了佛身,說道。“回皇上,事情已經全部查探清楚,從康熙四十年以來,張員外多次用錢財賄賂通判陳大人,做為張胖娃身後的人,導致這些年,張胖娃一直在江寧胡作非為,強搶民女,情況屬實。”
“太子,陳鵬年所言是否屬實?”康熙看向太子,問道,對他的話還帶有幾分質疑。
太子笑了笑,走上前道。“回皇上,知府大人所言句句屬實。”
“嗯,既如此,張胖娃於三日後斬首示眾,將頭顱懸掛於城門口三月不得取下,家眷全部流放寧古塔,家產全部充公;
通判陳夏榮判處絞刑,家眷全部充為宮奴,家產全部充公!”
“皇上聖明!”陳鵬年及身後的官員全部跪下,太子和四阿哥也紛紛下跪,稱讚皇上。
康熙難得看他們,著急回去找曦兒邀功,還有之前被元清送到衙門的兩個人,舌頭被拔,關在大牢,也算是留了一個全屍。
康熙一走,陳鵬年心中也鬆了口氣,幸好沒有連累到他,趕緊招呼人把人帶下去。
陳夏榮隻知道全完了,幸好之前就讓家眷全部帶著銀子連夜走了,想來應該已經出了城,用他一人之死,足矣。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那天晚上,未走多遠的家眷全部都被十三阿哥和十四一同帶回了衙門,現都還衙門後院關著,連同那十萬兩白銀早已全部充公。
張胖娃隔著嘴中的布料,不停的嗚咽著,眼眶不停流著淚,是他連累的爹,連累的家人,現在他知道離死不遠,害怕的緊,身子忍不住顫抖著,又當場尿了出來。
一股刺鼻的味道兒,充斥著整個正堂。
眾人皺著眉,趕緊把人帶了下去。
太子瞧事情也算解決了,看向四阿哥,笑道。“四弟,事情已經解決了!走吧,回去了。”
“是,太子爺。”四阿哥語氣十分恭維,他現在還跟著太子做一些事情,算是有些交情,跟在他身後往府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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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署。
若曦讓巧慧找了一把搖搖椅專門放在博古軒院子中的大樹下,今日陽光正好,雖然早上再街上碰見哪些人說的哪些話,心中固然有氣。
但仔細想想,送他們去了衙門,定能接受處罰,她也做不到堵住所有人的嘴,心態放正,倒也沒那麼難過了。
看著陽光正好透過樹葉從縫隙中灑下,斑駁的光灑了下來。
“娘娘,椅子放好了。”巧慧走上前,小聲道,今日伺候的人都知道娘娘心情不好,不管做什麼事,都放輕了腳步和手上的動作。
若曦點點頭。“好。”走到搖搖椅前,看著藍香在一旁布置好的小桌上,擺放著糕點和茶水,還貼心拿了一層薄毯。
整個人躺了上去,蓋上薄毯,輕輕搖動著,頭頂上是不斷隨風飄動的樹葉,發出悅耳的聲音,聽著聽著都有了些睡意。
慢慢閉上眼,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悅耳聲,漸漸小憩著。
巧慧和藍香再一旁拿著扇子,輕輕扇動著,雖六月的天還不是最熱的時候,可娘娘怕熱,自然是少不了。
康熙從外走進來,就看見曦兒正躺在大樹下小憩著,慢步朝她身邊走去。
跟在身後的李德全趕緊招手,讓巧慧和藍香還有下人都退出了院子,而他在院外守著,現在誰也不能進去打擾萬歲爺和賢小主。
康熙手上拿著剛才從巧慧手上接過的扇子,站在一旁輕輕扇動著,卻覺得在院外睡總比不上屋內,但手上的動作是一刻都未停過。
眼底滿是疼惜,他之前並不知道曦兒外出還遭受到這麼多惡意,對張員外一家心中更是厭惡,把張胖娃的頭顱斬首示眾都算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