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鴆蘭的睡眠很淺,聽見異響的瞬間就按亮了床頭燈,卻隻看見一團淡紫色煙霧彌漫開來。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手指已經摸到了枕頭下的手槍,可神經麻痹劑已經順著呼吸侵入四肢。
阿坤推開門,她正癱軟在地毯上,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
“你是誰……”她的視線模糊,隻能看見男人手中那枚閃著寒光的軍刺。
回答她的是精準刺入心臟的動作。
軍刺拔出來幾乎沒有血濺出,阿坤用她的睡袍擦拭乾淨,轉身將那枚鴿血紅翎管玉塞進懷裡——這是季晨陽要給藍羽的“禮物”。
撤離時阿坤特意繞到安防控製室,看著屏幕上一片雪花的監控畫麵,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回到監控車旁,阿坤將玉管遞給季晨陽,簡潔地說:“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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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陽接過玉管,掂量了一下,仰頭看向雲層後的月亮,摸出手機給藍羽發了條信息:“事辦好了。”
藍羽來過數次季晨陽的莊園,她早就告訴過許柏年這個地址。
第二天藍羽沒來上班,電話關機,許柏年首先想到的就是季晨陽。
許柏年的車隊在距離季晨陽莊園三公裡外的密林中熄火。
他推開車門,冷冽的夜風吹起黑色風衣下擺,露出腰側彆著的伯萊塔92f。
身後跟著的五十個心腹都是退役特種兵,戰術背心裡插著改裝過的麻醉彈,靴筒裡藏著軍用匕首,此刻正借著樹影調試夜視儀。
“老規矩,三組無人機先探路。”
許柏年捏著戰術平板,屏幕上跳動著莊園的三維建模圖——這是藍羽憑記憶繪製的簡易版:“東南角有段電纜溝,季晨陽的熱成像掃不到那裡。”
無人機升空的嗡鳴被密林掩蓋。
三分鐘後,耳機裡傳來偵查員的聲音:“西北塔樓有毫米波雷達,正東崗哨配了電磁步槍,西南角的安防盲區和藍小姐標記的一致。”
許柏年打了個手勢,心腹們立刻分成五組。
他親自帶第一組鑽進電纜溝,冰冷的泥水沒過腳踝,頭頂傳來安防係統運行的低頻嗡鳴。
指尖觸到莊園圍牆的混凝土基層,他從背包裡摸出液壓剪,對著柵欄連接處的合金鎖芯精準發力。
“哢嗒”輕響被水流聲吞沒。
潛入過程比預想中更驚險。
他們剛翻過圍牆,就撞見兩個牽著德國牧羊犬的巡邏守衛。
沒等警犬吠叫,兩名心腹已經用消音麻醉槍射中守衛的頸動脈,另一個人迅速往狗嘴裡塞了麻醉球。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屍體被拖進假山後的陰影裡。
與此同時,莊園西側的防護林裡,一位眉目如畫的混血女人正用夜視望遠鏡觀察著主樓的燈光。416突擊步槍的保險栓打開:“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尤其是白淺蘇那雙漂亮的眼睛,我要挖下來當紀念品。”
身後的雇傭兵們發出低低的哄笑,三十支加裝了消音器的槍管同時對準主樓。
季晨陽的守衛換崗間隙,他們像獵豹般穿過草坪,榴彈發射器無聲地轟開了主樓二層的落地窗。
藍羽正被鎖在季晨陽的臥室。
她聽見玻璃的碎裂聲,翻身踹向守在門口的保鏢。
那保鏢反應極快地抬臂格擋,卻沒料到她借著反作用力擰身,手肘精準砸在他持槍的手腕上。
手槍落地的瞬間,藍羽已經踩著他的肩膀躍起,在空中接住槍順勢上膛,動作行雲流水得像在德國特種部隊的訓練場上。
“ena,你這條德國牧羊犬終於肯露麵了。”藍羽靠在牆角,槍口指著破門而入的金發女人。
ena的皮靴踩在碎玻璃上咯吱作響:“七年前讓你從柏林僥幸逃脫,這次看誰還能救你。”
七年前藍羽去a市時,先去了柏林看望好友,那次密林搏殺便是ena的傑作。
槍聲驟然響起。
藍羽側身躲過子彈,順勢翻滾到書桌後,彈匣裡的子彈已經打掉三個雇傭兵。
季晨陽的保鏢們從走廊湧來,卻被ena的手下用機槍壓製在樓梯口,雙方瞬間陷入混戰。
許柏年的人恰在此時從通風管道鑽出。他看見藍羽胳膊上滲出的血漬,眼底瞬間燃起怒火,抬手用麻醉槍射中兩個圍攻她的雇傭兵:“小羽,跟我走!”
藍羽剛要回應,就見ena舉著沙漠之鷹對準她的胸口。
千鈞一發之際,許柏年撲過來撞開她,子彈擦著他的肋骨嵌入牆壁。
季晨陽的車剛駛到莊園門口,就看見衝天的火光。
他踹開車門往主樓衝,耳麥裡全是手下的嘶吼:“老板,有不明武裝入侵!”
“二樓主臥失守!”
客廳裡的景象讓他心臟驟停。
昂貴的波斯地毯被血浸透,他的保鏢和雇傭兵們扭打在一起,破碎的家具間散落著彈殼。
他瘋了一樣撥開人群,終於在旋轉樓梯下看見了藍羽——她正背對著他,舉槍射擊的背影利落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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