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燈光下,她指尖在琴鍵上翩然起舞,黑白鍵間流淌出肖邦夜曲熟悉的旋律。
一曲終了,台下掌聲雷動,蘇安晚優雅起身致謝,餘光卻瞥見觀眾席角落那抹熟悉的銀灰色身影——是餐廳裡酷似江予白的男人,此刻正端著香檳,與人談笑風生。
他舉著酒杯的姿態依舊精準如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折射出冷光,卻在蘇安晚指尖再次觸碰到琴鍵時,微微晃出細碎漣漪。
蘇安晚的指甲掐進掌心,七年前江予白總愛倚在鋼琴邊聽她練琴的畫麵,與眼前男人嘴角公式化的微笑轟然相撞,肖邦夜曲的尾音裡,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黑白琴鍵都在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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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蘇安晚指尖發顫,勉強維持著鞠躬的弧度。
她離開座位,走到陸昭野麵前聲音裡裹著七年前的星光與此刻的強裝鎮定:“陸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男人挑眉輕笑,酒杯裡的冰塊碰撞出清響,卻不及他眼底翻湧的暗潮洶湧:“蘇小姐這搭訕方式,倒是新鮮。”
蘇安晚盯著他腕間隨動作輕晃的陀飛輪,恍惚看見江予白白大褂口袋裡總也掏不完的潤喉糖,喉間突然泛起福爾馬林般的酸澀。
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裙擺褶皺:“陸先生對肖邦的曲子似乎頗為熟悉,方才聽您與旁人交談,提及夜曲的演奏技巧時見解獨到。”
說著,她抬眼望向對方,目光緊緊鎖住那張與記憶重疊的臉,“這讓我想起一位故人,他……也極愛肖邦。”
陸昭野聞言,笑意未達眼底,修長手指摩挲著杯沿:“看來蘇小姐的故人,倒是與我有些趣味相投。”
他頓了頓,忽然傾身靠近,雪鬆香水裹挾著危險氣息撲麵而來,“不過,比起故人,我更願意做蘇小姐此刻的新識——不知可否有幸,邀蘇小姐共飲一杯?”
此刻姍姍來遲的裴硯琛和劉月也看到了陸昭野。
裴硯琛是認識江予白的,他也知曉他三年前已死於一場意外的大火。
如今驟然見到與江予白長相一模一樣的陸昭野,瞬間愕然。
陸昭野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發展,未曾與裴硯琛打過交道,他們彼此沒有照過麵,實屬正常。
此刻看著眼前的蘇安晚與陸昭野,仿若三年前的場景重現。
不過他很快發現此人並非江予白,亡故的人怎可能死而複生。
他一眼就明白了場中情景,定是蘇安晚驟然見到與去世的江予白長相酷似,所以才這般失態。
蘇安晚接過陸昭野遞來的紅酒,看著他的眼睛淺酌一口,笑著說:”“陸先生的邀約,倒讓我想起從前。故人曾說,紅酒要慢慢品,才能嘗出歲月沉澱的滋味。”
她轉動酒杯,看著酒液在杯壁上拉出緋色痕跡:“隻是不知陸先生,喝的是滋味,還是故事?”
陸昭野聞言,低笑出聲,笑聲裡帶著幾分玩味:“蘇小姐這話有趣,滋味與故事,本就難分彼此。”
他指尖輕敲杯壁,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她泛紅的眼角:“不過比起陳年佳釀,我倒覺得,此刻與美人對飲,才最是醉人。”
酒店房間裡,陸昭野摟著微醺的蘇安晚,在水晶燈的光暈下,蘇安晚脖頸處泛起的緋色與紅酒交相輝映,蘇安晚仰頭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不自禁吻了上去。
陸昭野指尖不經意劃過她耳後碎發,動作親昵得仿佛早已相識多年,雙唇貼上的瞬間蘇安晚恍惚看見七年前櫻花樹下江予白低頭淺笑的模樣,睫毛在眼瞼投下溫柔的影。
陸昭野身上陌生的雪鬆氣息與記憶裡的消毒水味轟然相撞,她忽然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西裝領口,指甲幾乎要刺破昂貴的麵料,滾燙的淚水砸在兩人交疊的皮膚上,暈開一片水痕。
男人為她拭去淚水,加深了這個吻,唇齒交纏間,蘇安晚聽見陸昭野低啞的輕笑混著呼吸噴灑在耳畔,那聲音像淬了蜜的冰刃,將她好不容易築起的防線一寸寸割裂。
記憶與現實在烈酒的催化下徹底崩塌,她分不清此刻相擁的是江予白還是陸昭野,隻知道滾燙的淚水中,藏著三年來不敢言說的眷戀與蝕骨的思念。
次日清晨,蘇安晚在陌生的床榻上驟然驚醒。
陽光透過紗簾斜斜切在陸昭野棱角分明的睡顏上,他睫毛投下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這場景與記憶裡無數個江予白伏案小憩的畫麵重合,又被床頭陌生的鎏金鬨鐘指針聲生生割裂。
她顫抖著撿起散落在地的禮服,指甲縫裡還嵌著昨夜拽住西裝時蹭到的絲線,冰涼的晨風從半開的落地窗灌進來,卷走了唇間殘留的雪鬆氣息,卻卷不走胸腔裡翻湧的酸澀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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