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感覺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此刻早已被掃射成了篩子。
她抬眸迎上劉月淬毒的目光,毫不畏懼地回擊了過去,耳垂上的碎鑽隨著動作輕晃,折射出刺目的光。
裴硯琛端著香檳的動作未作絲毫停頓,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人群時,無動於衷般淡淡抬步移至他處,仿佛藍羽隻是宴會廳裡一件普通的裝飾品。
劉月看到身邊男人的反應,不由勾唇一笑,指尖無意識纏繞著裴硯琛西裝上的金線刺繡。
無論藍羽如何誘引,裴硯琛的心裡始終沒有她。
雲熠乾摩挲著腕表表盤的拇指突然頓住,幽深的眸光瞬間銳利。
他雖然未曾與許柏年有過多相處,但直覺令他不相信許柏年是這樣不理智的人,所以項鏈的購買者另有其人。
他的視線猛地轉向藍羽,試圖從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捕捉到些微蛛絲馬跡。
可惜,令他失望了,什麼都沒看出來,隻看見對方端起紅酒杯,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漾起細碎漣漪。
次日清晨,陽光斜斜地灑進裴硯琛的總裁辦公室。
劉月身著香奈兒最新款套裝,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優雅地抬步邁入,手中還拿著一杯現磨咖啡。
她將咖啡輕輕放在辦公桌旁,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裴硯琛電腦屏幕,瞳孔卻驟然緊縮。
財經新聞頭條赫然寫著“豪擲三億!許柏年為紅顏知己藍羽送上天價定情項鏈”,配圖正是昨晚宴會上藍羽戴著項鏈吟詩的畫麵。
照片裡的藍羽身姿高挑,頸間的鑽石項鏈璀璨奪目,而一旁的許柏年攬著她的肩膀,臉上是意氣風發的笑。
“硯琛,藍羽真和許總在一起了?”劉月的聲音依舊優雅高貴。
裴硯琛翻閱文件的動作微頓,抬眸瞥了一眼屏幕,墨色的眼底翻湧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轉瞬又歸於平靜。
“也許吧!”他的聲音平淡如水,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繼續低頭處理文件。
裴硯琛的反應令劉月十分滿意,唇角的弧度微微彎起。
此時,手機不斷彈出新消息,社交平台上關於藍羽和許柏年的話題熱度持續飆升。
有人扒出藍羽的過往,試圖找出她與許柏年的關係;也有人對那條價值三億的項鏈來曆充滿好奇。
而正身處實驗室的藍羽,對此還一無所知,正忙得不可開交。
——
b市機場候機廳外,藍若蘅摘下airpods,淺米色針織衫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滑落些許,露出頸間若隱若現的鉑金鎖骨鏈。
她背著簡約的帆布包,手裡攥著經濟艙登機牌,和身旁拎著愛馬仕鉑金包、珠光寶氣的旅客形成微妙反差。
劉家將劉旭喊回了a市,說要他提前進入家族企業曆練。
藍若蘅一個人在b市待得無聊,便也打算回a市過暑假。
“這位小姐,能耽誤您幾分鐘嗎?”帶著南方口音的男聲傳來。
藍若蘅抬頭,對上一張堆滿愁容的臉。
男人穿著略顯陳舊的夾克,額角沁著薄汗,懷裡抱著個印著醫院ogo的紙箱:“我女兒哮喘突然發作,這是特製的救命藥。”
他掏出皺巴巴的病曆單:“可我臨時接到老家電話,必須轉機。您看能不能幫忙托運到a市?”
說著,他摸出一疊現金,“就當我求您,這點心意請務必收下。”
藍若蘅指尖劃過病曆單上模糊的公章,gui小白鞋無意識地蹭了蹭地麵。
父親常說“財不露白”,但此刻男人泛紅的眼眶、微微顫抖的手,讓她想起小時候生病時,父親守在病床前的模樣。
“真的隻是藥品?”她輕聲問。
男人立刻打開紙箱,露出裡麵排列整齊的藥瓶:“您瞧,每瓶都有防偽碼!”
當藍若蘅接過紙箱時,沒察覺男人藏在背後的手正快速發送短信。
三小時後,a市機場行李提取區,雲熠乾從vip通道走出,定製西裝上的銀質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正準備邁步,人群中一抹熟悉的淺米色身影突然撞入眼簾。
藍若蘅單薄的背影在湧動的人流裡顯得有些搖晃,雲熠乾挑眉,雖然隻見過一麵,但他還是一眼認出女孩是藍羽的表妹。
他剛想出聲招呼,卻見幾名神色冷峻的安保人員突然圍了上去。
金屬探測儀刺耳的警報聲撕裂空氣,雲熠乾瞳孔微縮。
藍若蘅看著工作人員從行李箱夾層中取出黑色塑料袋,裡麵的白色粉末在強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耳畔嗡鳴一片。
“我、我不知道......”她後退半步,prada墨鏡從頭頂滑落,露出蒼白的臉。
看著藍若蘅蒼白的臉和她腳下散落的行李箱,他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