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攥著手機沉思道:“你好像認識那個男人?”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嗯,認識,他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顧啟銘的老幺顧書懷。“
藍羽瞳孔微縮,還真是顧燕南的小叔。
許柏年神色凝重地看向藍羽:“那個女人你認識?”
他摩挲著手機,眼底滿是憂慮,顯然也被這驚人的秘密震得心神不寧。
”她叫殷黛,是吳晏之的秘書,也是他的情婦。“
許柏年的眼睛瞬間睜大:”什麼?她是吳晏之的情婦?可她剛剛明明和顧書懷……“
藍羽哂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所以這才有意思,誰能想到吳晏之的情婦,居然和顧書懷還有這麼一段,還謀劃著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她頓了頓,眼神逐漸冷下來:“我看殷黛不像有病的樣子,我觀她氣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所以她的侄子有病這件事八成也不可信。”
許柏年擰緊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這件事我們要管嗎?”
藍羽屈指敲了敲桌麵,麵色逐漸冷靜:”你知道屈若溪是誰嗎?“
許柏年搖了搖頭,藍羽目光沉沉,語氣帶著幾分冷意:“她是顧書懷的妻子,也是顧沐澤的母親,更是劉老太太娘家的侄孫女。我的肩膀受傷顧沐澤有一半的功勞,但屈若溪卻無動於衷,可見她的人品一斑。”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如果隻是我受傷這件事,我倒是不介意插手管上一管,救他們母子的性命於水火。可是他們偏偏是劉月的親戚……“
許柏年了然地點點頭,神色凝重道:“先看看再說。”
他摩挲著下巴,突然笑道:”肚子早餓了,牛排都冷了,吃飯。“
他摸了摸早已唱了空城計的肚子。
藍羽也彎起了眉眼,累了一天,終於可以吃飯了。
次日晚間。
暮色將寫字樓染成暗金色,藍羽揉著酸澀的肩膀走到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家。
抬頭間發現陸昭野頎長的身影正倚在她的車身旁,腕表的冷光與他眼底的鋒芒交相輝映。
男人修長的手指搭在車身上輕輕敲打著。
“藍小姐,賞臉吃個飯?”他微揚下頜,聲音低沉而篤定,帶著一臉玩世不恭的痞笑。
藍羽眉梢微挑,目光警惕地掃過陸昭野的麵容,恍惚間又看到了陽光開朗、一臉和煦的江予白。
從前的他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而眼前的陸昭野,周身纏繞著危險的暗湧,與記憶裡的少年判若兩人。
陸昭野望著她那神思不屬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藍小姐每次看到我,總是這樣透過我的臉懷念故人嗎?”
聰慧如他,一眼便知曉藍羽又想到了江予白。
江予寧早就將江予白的照片給他看過了,當時的他也是震驚了好一會。
起初他聽到自己與江予白長相相似的時候,以為隻是有幾分神似,隻當彆人的話語是誇張了。
直到他見到了江予白的照片才知道,不能說是有幾分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說他們是雙胞胎都不帶懷疑的,其實他自己都有這個念頭了。
隻不過他派人調查,發現自己與江予白毫無血緣關係,這才作罷。
藍羽垂眸掩去眼底翻湧的情緒,再抬眼時笑意已如薄冰覆麵:"陸總說笑了,故人已逝,我不過是想到了某個項目還沒完成。"
她側身欲繞開陸昭野,發梢卻掃過他微涼的指尖:"況且陸總事務繁忙,何必在不相乾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是嗎?是不相乾的人嗎?”陸昭野似笑非笑地望著藍羽的眼睛問道,像是在調侃,又像是在詰問。
接著他神色一凜,將藍羽拉到近前,語氣裡帶著危險的氣息:”既是不相乾的人,那日在臻閣,藍小姐為什麼要跟蹤我……們?是何道理呢?“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藍羽泛紅的耳尖與脖頸,帶著不容辯駁的壓迫感。
陸昭野刻意拉長的尾音裡,裹挾著洞悉一切的篤定,像是早已將她看透。
藍羽的瞳孔猛地收縮,停車場昏暗的燈光在陸昭野臉上投下詭譎的陰影。
不過驚疑了一秒,便恢複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