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年手中的刀叉微微一頓,眉頭緊鎖:“菲利普·戴維斯?沒想到劉月的導師是他,可是這也沒什麼啊,他在你麵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存在,以你的能力和背後的資源,根本無需忌憚他。“
藍羽搖了搖頭,神色凝重:“我擔心的不是菲利普·戴維斯本人。劉月背靠菲利普·戴維斯這樣在國際上有名氣和影響力的導師,如今又有裴硯琛在事業上的助力,往後更是擁有裴家少夫人這樣的頭銜,劉家崛起已是指日可待。我在想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是一點一點蠶食還是直接抹殺?”
許柏年放下刀叉,雙手交疊撐住下巴,目光沉沉地思索片刻:“小羽,貿然行動容易打草驚蛇。劉家根基尚淺,裴家對裴硯琛和劉月的關係態度未明,我們不妨先靜觀其變,摸清他們下一步動向,再從長計議。”
藍羽輕轉著手中的冷飲,冰茶在燈光下泛起細碎的漣漪,她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行吧。畢竟動劉月裴硯琛就會出手,即便淺蘇國際不懼怕裴氏,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非兵家所為。那就聽你的,徐徐圖之吧。”
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唯有刀叉與瓷盤碰撞的輕響在席間回蕩。
許柏年抬手招來服務生添酒,琥珀色的液體注入杯盞,倒映著他眼底翻湧的暗芒,像是在盤算著怎樣的棋局。
他們正慢條斯理地吃著,門口突然進來了兩個人,藍羽不經意抬眸,發現竟是caratarathoe親昵地挽著菲利普的手臂,兩人低聲談笑,舉手投足間滿是默契,完全不似白天商業談判時那般嚴肅疏離。
藍羽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餘光卻始終留意著兩人的動向。
隻見他們被服務生引至鄰桌,落座時菲利普·戴維斯體貼地為carathoe拉開椅子,這個細微的動作顯得男人極為紳士,倒是與白天的冷峻,形成強烈反差。
藍羽輕抿一口冰茶,涼意沁入喉間,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疑惑。e與菲利普·戴維斯明明保持著公事公辦的距離,此刻的親密姿態卻透露出某種隱秘的關聯。e展開餐巾的動作,倒是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原來他們還有這層關係,倒是工作戀愛兩不誤。
許柏年見藍羽神色有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鄰桌的兩人,壓低聲音問道:“小羽,他們是…?”
他見那兩人氣質不凡,品貌俱佳,不像尋常人物,而藍羽又似乎格外關注他們。
藍羽低聲將兩人身份告知,末了補充道:“白天他們還像普通上下屬,現在卻這般親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她擔心劉月會因為一己私利對淺柏和td的合作通過菲利普·戴維斯從中作梗。
許柏年摩挲著酒杯邊緣,目光幽深如潭:“如此說來,劉月背後的關係網愈發錯綜複雜,我們確實要謹慎應對。”
藍羽皺眉道:”目前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
金色晨光透過穹頂玻璃斜斜灑落,在峰會主會場的大理石地麵上切割出鋒利的幾何圖案。
藍羽和許柏年甫一進入會場,便看到了菲利普和carathoe,裴硯琛和劉月。
劉月本來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科技會議的,她個人本身既沒有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她的所屬公司禦界互聯在行業內也沒有什麼核心競爭力。
但她身後的裴硯琛是商界巨頭,憑借裴硯琛的影響力,她得以坐在這張彙聚全球科技精英的會議桌旁。
這次國際峰會,受邀者不是行業頂尖專家、學者就是手握巨額資本的商界大拿,劉月顯然隻能是裴硯琛的附屬品。
這次和各國頂尖人物交流,碰撞思維、交換心得,是難得的機遇。
拿出邀請函,順利進入能容納上千人的會議廳,藍羽的目光掠過那些印著不同語言姓名牌的座椅,在看到自家公司標識時微微頓住。
藍羽注意到裴硯琛的名牌旁,便是劉月,他們被安排在了第一排,而淺柏被安排在了第二排。
這次藍羽倒是沒有像以前那樣被安排在末流。
一進入大廳,許柏年就被不少人圍住。
他在國際上本就聲名遠揚,此刻正被各國學者簇擁著討論技術前沿問題。
他儒雅地笑著,耐心解答著眾人拋出的疑問,時不時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記錄下有價值的觀點。
舉手投足間儘顯學者風範。
藍羽在旁邊笑著看他。
不遠處的劉月看到這一幕,內心嗤笑道:不過是個靠著男人上位的花瓶,裝模作樣看文件的樣子真可笑,等會兒提案環節,看她怎麼在這些大佬麵前露怯。
眾人對許柏年身旁名不見經傳的藍羽則多了幾分探究,她清楚接下來的提案環節才是真正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