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問對方是怎麼進來的,以前這個男人就是隨意進出她的公寓,她至今也沒有弄清他是如何來去自如的。
如今再問這種問題,會顯得自己很愚蠢。
今晚他無緣無故站在自己床邊,她感覺自己快要被嚇出心臟病了。
即便胸腔裡翻湧著怒意,指尖都在克製中微微發顫,但他到底沒對自己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行為,她仍將所有情緒都斂進那雙清冷的眸子裡。
阿岩站在月光裡,銀色的光勾勒著他麵具的棱角,男人安靜盯著藍羽的身影。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慢慢踱步到藍羽身前,緩緩抬起手,指尖懸在藍羽的手腕上方半寸,似乎想觸碰又在猶豫。
“你的臉色很差。”
藍羽猛地後退半步,內心有些反感他:“你大半夜不睡覺,闖到我的家裡,無聲無息地站在我的床邊,就是為了來跟我說這句話嗎?”
她剛剛是真的被嚇到了,正暗自琢磨著自己何時有了實力這麼強勁的仇家,如此優柔寡斷,沒有在睡夢中結果了自己。
阿岩搖了搖頭:“阿羽,我隻是關心你,還……有些擔憂你。”
“已經分手了,關心就不必了,至於你說的擔心,我不明白,我有什麼好讓你擔心的?”
她不明白,既然提了分手,為什麼還要半夜三更地來到她家。
“你惡心是……因為懷孕了嗎?”
阿岩發現自從分手後,藍羽對他的態度特彆冷淡,隻好直接點明來意。
聞言,藍羽瞬間瞪大了眼睛。
原來自己生病,引起了他這樣的猜想。
怪不得他看到自己乾嘔,會這樣緊張。
大概是怕自己拿孩子綁著他吧。
“不是。”
阿岩的指尖緊了緊攥著的衣角,紊亂的呼吸聲粗重了幾分:“真的?”
月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恰好落在藍羽繃緊的身體上。
“真的,我沒有懷孕。”
男人忽然上前一步,陰影將她整個人罩住。
他抬手想去碰她的額頭,卻被藍羽偏頭躲開。
阿岩伸在半空的手僵了僵。
“那你為什麼會乾嘔?是生病了嗎?”
藍羽淡淡說道:“最近沒按時間吃飯,胃不好。”
阿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往前走了半步,像在丈量彼此之間的信任。
他垂落的睫毛投下陰影,卻遮不住眼底翻湧的懷疑。
“胃不好?”
阿岩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淬了冰的刀片刮過玻璃:“你怎麼確定就一定是胃病的原因,而非是因為……”
他不相信,雖說他們每次辦事的時候都做了避孕措施,但難道就沒有萬一的時候嗎?
她是怎麼做到這麼肯定的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藍羽便插話打斷了他:“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確定的,我可以斬釘截鐵地告訴你,我不舒服的原因絕不可能是因為懷孕。從今以後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我絕不會因為孩子而賴上你,更不會借機破壞你和你未婚妻的關係。”
話落,阿岩筆直的身形微微一晃。
“你是這樣想我的?”
藍羽彆過臉,月光在她側臉切割出冷硬的線條:“不然呢?”
阿岩突然伸手攥住她手腕,平穩的呼吸陡然粗重,他俯身在她耳邊,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我從來都沒有擔心你會賴上我,我一直憂思的是你會隨時離開我。”
他的眼裡盛滿哀傷:“當初你剛知道了我有未婚妻的事,我怕如果我強行將你留在我身邊,會適得其反,所以我那時沒有挽留你。”
他將藍羽的身體掰得麵對他:“如今你懷孕了,我是再也沒有理由放你離開我的身邊了。阿羽,留下來,彆離開我。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藍羽的手腕還殘留著被攥過的微麻感,她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聲音裡凝著化不開的寒意:“我說了沒有懷孕,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揣測?”
阿岩站在原地沒再靠近,麵具後的呼吸聲在寂靜裡格外清晰:“你最近總是惡心,吃不下東西,這些都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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