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藍羽剛到辦公室,便看到了已經等在沙發上的許柏年。
她愣了一下,有些驚訝。
是有什麼急事嗎?
竟然一大早就來找她。
“柏年,有什麼要緊事嗎?”
許柏年秒懂她的意思,壓低聲音試探:“小羽,你前段時間一直乾嘔,是不是……”
喉結在脖頸處劇烈滾動了兩下,他感覺有些難以啟齒,短暫的沉默裡,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最終,他咬了咬牙,他還是接著問道:“你是不是懷孕了?”
他知道藍羽一直藏著一個男人,他也曾問過,可對方始終不願多談。
藍羽臉上堆起慣常的淡然:“沒有,隻是胃病而已。”
許柏年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喉結又動了動:“上周在婚紗店,你臉色差得嚇人。”
“趕項目熬的。”
藍羽拉開辦公椅坐下,翻開文件的動作從容不迫:“要是沒彆的事……”
“小羽。”
許柏年打斷她,聲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不管孩子父親是誰,你要是想留下,我……”
“師兄!”
藍羽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隨即又被笑意覆蓋:“我沒有懷孕。”
許柏年盯著她認真的表情,忽然低低笑了聲:“好吧,我相信你。”
他起身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西裝:“抽空去醫院看看,胃不舒服彆硬扛。”
沒事,懷沒懷孕,幾個月之後自然見分曉。
到時候,若有人非議小羽,他打算說孩子是他的。
反正外界一直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晚上,趙新時、姚期仁、王翊坤和金景宸四人相約聚餐。
金景宸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新時和期仁都這麼忙,我們好不容易才能聚在一起,大家舉杯走一個。”
趙新時握著酒杯的手指頓了頓,律師特有的嚴謹目光掠過三人:“景宸少喝點,你名下的娛樂城剛被查出涉毒,還敢這麼張揚。”
姚期仁往火鍋裡下著毛肚,紅油濺在白襯衫上也不在意:“翊坤最近在忙什麼?”
他一直聽金景宸說自從王翊坤遇到劉月之後,就變成了情聖。
王翊坤慢條斯理地涮著羊肉,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還能忙什麼,當然是經營家裡的公司啊!”
他有很認真地在打理著自家生意。
金景宸突然笑出聲,將杯中威士忌一飲而儘:“新時呢?成天忙著打官司?”
趙新時夾起一片黃喉在香油碟裡滾了滾,目光裡滿是無奈:“對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他是真的很忙,忙得都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了。
“都一樣。”
毛肚在漏勺裡抖了抖,姚期仁唉聲歎氣:“不飛的時候還要不停地學習和訓練。”
四個人裡最清閒的要屬金景宸了,他本身就是隨性安逸的性格。
金景宸用筷子挑起一串魷魚須,油星濺在他花襯衫上:“你們是不知道,我那娛樂城剛消停兩天,又被匿名舉報偷稅。”
他嗤笑一聲,往嘴裡灌了口酒:“八成是對家使絆子,不過我讓會計連夜補了賬,查也查不出什麼。”
王翊坤涮肉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他:“補賬?你是說把假賬做得更真?”
他自己經營著多家公司,對這些貓膩門兒清。
“不然呢?”
金景宸挑眉:“真把七位數的黑錢擺在明麵上?”
他指尖敲了敲桌麵:“說起來,翊坤你還在做暗戀者?”
王翊坤夾肉的動作慢了半拍,紅油在瓷碗裡漾開:“她值得。”
語氣聽不出情緒,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對劉月有多深的執念。
他不清楚的是,他對劉月的感情,更多有藍羽的推波助瀾。
他一直認為藍羽是覬覦裴硯琛的勢力女人,覺得劉月被藍羽傷害了,他決定堅定地站在劉月一方,保護她不受到拜金女的傷害。
姚期仁突然咳嗽兩聲,把話題岔開:“說起來,下個月有批新機型要試飛,我被臨時調去當副駕。”
他撈起鍋裡的鴨血:“聽說那機型去年出過事故,心裡有點發怵。”
趙新時放下筷子,看向他:“事故報告我看過,人為操作失誤。你要是擔心,可以申請調取完整飛行數據,我認識民航局的法務。”
他總能在任何話題裡找到法律相關的切入點。
金景宸突然拍了下手:“對了,下周六我娛樂城有場地下拳賽,冠軍獎金七位數,你們要不要來湊個熱鬨?”
他眼裡閃著興奮的光:“有個泰國拳王,據說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王翊坤抬眸:“合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