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往門外走去,姚期仁也不攔她,隻是追著她問道:“小妖姬,現在時間也快中午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這時藍羽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她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時間,果然已經快十二點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等我一下。”
藍羽匆忙轉身進入洗手間,將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色絲綢摘了下來,換成了一張殷紅如火同款材質的麵具重新戴了上去。
她再次出現在姚期仁麵前的時候,男人正倚在牆邊,晃著手裡的車鑰匙,眼尾帶笑,盯著她新換的火紅布料直瞧。
“喲,小妖姬,換麵具啦?這般紅的,襯得你更神秘了。”
姚期仁笑盈盈開口,眼梢微揚,藏著幾分促狹與探究:“也更驚豔了。”
即使藍羽此刻隻露出半張臉,也依然掩不住她那股不染塵埃的清貴氣。
“小妖姬,你這麵具換的,跟變戲法似的,到底藏著多少秘密呀?”
藍羽眸光掠過他,唇角微彎:“你想知道?”
“嗯嗯。”
聽到她帶著鉤子般的問話,姚期仁本來就閃閃發光的眸子此刻更加光華熠熠,小雞啄米般地不住點頭。
過往她與姚期仁相處的那些時刻,藍羽可從來沒見過他現在這樣天真無邪的樣子。
她知道單純無辜的眼神後,是狂狼放蕩的倔強不屈。
從小按部就班的生活,造就了他表麵溫潤守禮,骨子裡卻藏著對自由與失控的渴望,一麵守著規訓,一麵伺機衝撞既定軌跡,宣泄被壓抑的靈魂。
“你覺得我是應該對你說一些子虛烏有的實話呢,還是拒絕回答你的問題比較好?”
姚期仁望著藍羽,亮晶晶的眼神裡滿是期盼,像討糖吃的孩子,又帶著幾分滑溜:“當然是說子虛烏有的實話呀,我就喜歡聽你編故事,說不定聽著聽著,就能咂摸出幾分真秘密呢。”
藍羽瞧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彎了彎眼:“行啊,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小妖姬,住在神秘山穀,身邊藏著好多秘密,有人總想扒開她的麵紗,你說,這故事該怎麼往下編?”
姚期仁眼睛裡充滿笑意,湊近些,故意壓低聲音:“我猜呀,後來有個姓姚的笨蛋,死皮賴臉纏著小妖姬,非要看麵紗背後,最後……”
他眨眨眼:“最後小妖姬被他打動,心甘情願地摘了麵具,兩人還成了好朋友,一起闖蕩江湖,從此名揚天下,成為兩個鼎鼎有名的大俠!”
藍羽被他逗笑,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電梯已經下行到了一層。
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向兩邊打開,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外。
姚期仁眼疾手快,拽著藍羽的手便跨了出去。
手突然被牽住,藍羽有些不自然。
七年了,自從離開霍衍之後,她走在路上,基本沒人會拉著她的手。
這陌生的感覺,好燙,從掌心一路燒到心底,把那些被歲月塵封的關於牽手的記憶,烘得發癢。
藍羽垂眸,睫毛顫了顫,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出來。
被彆的男人這樣拉著手,她不習慣。
姚期仁察覺到她的動作,也不強求。
也是自己唐突了,第一次見麵,就牽人家姑娘的手。
兩人剛走到前台,劉月那張極具攻擊性的臉便闖入了藍羽的視線。
她竟然還沒走?
這麼長時間了,她一直逗留在這裡嗎?
正在她暗自思忖的時候,門口突然進來了一個人影。
李蓮盈咋咋呼呼地走到劉月麵前:“姐,報上名了嗎?”
聽到李蓮盈的問話,藍羽心裡大概清楚劉月一直沒走是為什麼了,她知道劉月的業餘愛好還挺多的。
估計又是為了什麼比賽而報名吧,所以才在此流連這麼久。
也不知道報個名為什麼要花這麼久的時間。
劉月還沒說話,便看到了不遠處正緩步走來的姚期仁和藍羽。
“姚機長這樣循規蹈矩的神仙人物,也會來燃動部落?”
她的印象裡,這位姚機長宛如清風朗月,仿若不惹塵世的謫仙,怎麼看都和燃動部落這種充斥著瘋狂與叛逆的地方不搭邊。
姚期仁聽見對方給予自己的高度評價,笑著擺擺手:“劉小姐說笑了,我是來找朋友的,我那個朋友對這裡比較感興趣。”
藍羽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他……
他選擇了隱瞞自己的身份,那為什麼會對第一次見麵的自己敞開心扉呢?
“哦,原來如此。”
劉月理解地點了點頭,誰還沒有幾個混不吝的朋友呢。
她將目光落在藍羽身上,看著她那張未被遮掩的下半張臉,莫名感到有些熟悉。
忽然就想到了昨晚那位和伊萬戈爾決鬥的戴著黑絲綢麵具的女人,隻是今天的藍羽卻戴著一副紅色的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