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湊過去看,目光落在轉賬的微信名上,隻有一個字母“”,打電話過去,接起的卻是一個七十八歲的老爺爺。
電話那頭的聲音蒼老得像浸了水的棉絮,伴著老式座鐘的“滴答”聲,慢悠悠道:“丫頭,你打錯了吧?這號我用了十幾年,就跟老夥計似的,從沒給人轉過什麼‘辛苦費’啊。”
藍羽把手機開了免提,聲音透過聽筒散在空氣裡,地上的歹徒們瞬間炸了鍋。
最年輕的那個小弟猛地抬頭,臉上的眼淚還沒乾:“不可能!雇主發任務時,明明說這是她的私人微信!怎麼會是個老爺子?”
頭目也急了,掙紮著要起身,繩子勒得他手腕發紅:“我們真沒撒謊!她還發過語音,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說事成了再追加五萬!”
許柏年的指尖在手機邊緣摩挲,指腹的薄繭蹭過屏幕,目光沉得像深潭:“老爺子,您這號碼最近有沒有丟過?或者借給彆人用過?”
電話那頭頓了頓,傳來一陣咳嗽聲:“前陣子在菜市場,手機被扒過一次,當天就找回來了,裡頭的東西沒少啊……”
話音剛落,許柏年和藍羽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雇主是偷了老人的手機,解綁原主信息後重新注冊,再用來聯係歹徒,算準了他們查不到源頭。
他把幾人的手機都收了起來,對著藍羽說道:“你來查這幾個微信賬號的登錄軌跡,尤其是這個‘’號,查它近三個月的ip地址,還有綁定的銀行卡流水,哪怕是注銷的,也要扒出來。”
藍羽點了點頭,抬頭問他:“這幾個人怎麼辦?”
她剛問完,就聽到了外麵的警笛聲。
許柏年看了她一眼:“我報警了。”
地上的幾人聽到聲響,一個個都麵如死灰。
兩人晚上一起去了鉑悅西筵吃飯。
藍羽喝了一口鮮榨果汁問道:“這次去b市,工作進行得順利嗎?”
“挺順利的,就是沒想到會碰到兩個晦氣的人。”許柏年邊切著牛排邊回答著。
他剛說完,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他掃了一眼亮起的屏幕,隨即放下刀叉,接了起來。
“徐局,欸,你好,你好,您說。”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忙不迭地說道:“好的,好的,謝謝徐局。”
掛斷電話後,許柏年的臉色難看得無以複加。
藍羽看他臉色差得離譜,不由得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許柏年第一次臉色陰鷙得駭人:“下午被抓起來的五人,聽說被一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給保釋出去了。”
“什麼?”藍羽倏得站起了身。
——
郊外的一座半山彆墅裡。
殷黛眯眼睨著眼前跪在地上的五個男人,抬起她那雙纖纖玉手,慢慢欣賞著。
“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們幾個弄出來嗎?”
幾個人望著上首這個美豔絕倫的妖嬈女人,又掃視了一遍圍了他們一圈肌肉健碩的保鏢,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男人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大老板,您是大老板?”
話音剛落,其他四人頓時齊刷刷看向了殷黛。
她是大老板?
殷黛知道他們認錯了人,卻也沒拆穿,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全身穿滿奢侈品的女人,啪地摔在了地上。
殷黛連頭都沒抬,倒是那五個人,又齊刷刷地望向了門口,看著地上那個衣裳不整卻又姿容豔麗的漂亮女人,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五人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坐在上位的殷黛,抬眸時,唇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
她抬了抬手,示意保鏢將五杯紅酒遞給那五個人。
保鏢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五杯猩紅的液體遞到歹徒麵前,映得幾人眼底的貪念愈發明顯。
為首的男人搓了搓手,目光在紅酒與地上的女人之間來回打轉,喉結滾了滾:“大老板,這……這酒是?”
殷黛指尖在自己交疊的腿上輕輕點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補償。”
她抬眼掃過幾人,眼底藏著彆人看不懂的含義:“下午讓你們白跑一趟,還折了麵子,這杯酒,再加上地上這位‘貴客’,算我賠給你們的。”
地上的女人這時終於緩過勁,掙紮著要爬起來,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露出脖頸間精致的鑽石項鏈,那是去年巴黎時裝周的限定款,尋常富家女根本買不起。
她看清眼前的景象,聲音發顫:“你們想乾什麼?”
“乾什麼?”
最年輕的那個歹徒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碰女人的頭發,卻被殷黛的眼神掃得手一縮。
殷黛輕笑一聲,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輕輕晃了晃:“急什麼?酒還沒喝呢。”
她頓了頓,語氣裡添了幾分誘惑:“喝了這杯,想做什麼,都隨你們。事後我再給你們一筆錢,夠你們下輩子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