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落在彆墅的屋頂上,像是要把所有的罪惡,都掩埋在這片白色裡。
藍羽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意識即將模糊時,感受到另一邊的床鋪凹陷了下去。
身體隨即落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裡,觸感又硬又軟。
藍羽不情願地問了句:“洗澡了嗎?”
阿岩在鏡湖灣洗了澡才趕回了這裡。
他輕咬著藍羽的耳垂,熾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神經上:“洗過了。”
聽到他說已經洗過澡了,藍羽安心地往他懷裡拱了拱。
嘴裡迷迷糊糊地說著:“好困……”
阿岩的手掌輕輕覆在藍羽窩在被子裡的手背上,掌心帶著火熱,將她纖長的指節裹得嚴實。
他低頭看著懷中人毛茸茸的發頂,鼻尖漫進一縷淡淡的柑橘香,混著被窩裡的暖陽氣息,驅散了方才在鏡湖灣應對ena時的冷硬。
“困就睡。”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冬夜落在窗欞上的雪聲,輕得怕驚散她的睡意。
指尖順著她的發尾慢慢滑到後頸,輕輕摩挲著那片細膩的肌膚,藍羽感覺到微癢,在他懷裡又往深處拱了拱,臉頰貼上緊實的胸腔,耳邊是平穩有力的心跳,像暖爐般讓人安心。
她無意識地哼了一聲,聲音軟糯得像貓叫:“好暖和。”
阿岩低笑出聲,藍羽不滿地蹭了蹭,嘟囔著“吵”,卻把胳膊更緊地圈住了他的腰身。
他抬手幫她把滑落的被子重新掖到下巴下,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方才輕咬時留下的淡紅還沒褪去,像雪地裡落了點胭脂。
“寶寶,真的很暖和。”
他低聲應著,目光落在窗外,玻璃上凝著一層薄霜,將外麵的寒風徹底隔絕在外。
兩個人的體溫緊緊摟在一起,何止是暖和,更是發熱發燙。
但阿岩舍不得放開懷中的溫香軟玉,抱著她嬌嫩的肌膚入眠,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藍羽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阿岩等了片刻,確認她徹底睡熟,才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讓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裡。
他把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手指依舊緩慢地梳理著她的長發,偶爾碰到打結的地方,便耐心地一點點解開。
“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他又輕聲說了一句,今晚他其實是有想法的,隻不過被某些事情耽擱了。
回來看到她已經快入睡了,他沒忍心折騰她。
第二天上午,剛到公司,許柏年興高采烈地走進了藍羽的辦公室。
藍羽正疑惑他什麼事這麼開心,許柏年已在走進來時開了口:“ena昨晚死於家中,也不知道是誰乾的。”
剛打開電腦的藍羽,端著保溫杯的手微微一頓,低垂的眉眼有一瞬的輕揚。
“怎麼死的?”
許柏年拉過旁邊的辦公椅坐下,語氣裡帶著點難掩的探究:“ena身上多處骨折,也有刀傷,但卻不是致命的。真正致死的是刀上塗了毒藥,現場有輕微的打鬥跡象,但沒找到凶器。哦對了,她家裡的安保係統全被破壞了,像是熟人或者老手乾的,連監控硬盤都被拆走了。”
他說著往藍羽那邊湊了湊:“昨晚雪下得大,彆墅周圍的腳印全被蓋住了,一點線索都沒留。”
藍羽抬眼時,眼底已沒了方才的那點波瀾,隻剩尋常同事間的平靜:“哦?仇殺?”
許柏年抓了抓頭發,語氣裡多了點揣測:“差不多吧,有人先出手了,也省得我們再費手腳。”
自從ena來到了華國,與藍羽交鋒過後,她便吩咐手上的公司全麵狙擊淺蘇國際各個領域的項目,搞得藍羽焦頭爛額。
藍羽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早就想對ena下手了,正當她即將行動時,卻聽到了ena的死訊,還真是……好巧。
“找人繼續打探是誰下的死手,看看是敵是友。”
她抬眼看向許柏年,話鋒輕輕一轉:“對了,昨天跟二哥談的那個海外合作方案,技術參數你這邊核對完了嗎?下午要給白氏發初稿。”
許柏年見她轉移話題,也沒再繼續就ena的死亡原因作深度探討,隻是聳聳肩站起身:“早核對完了,等會兒讓簡明發你郵箱。不過話說回來,ena這事估計沒那麼簡單,她家族在d國的攤子不小,說不定會有人來國內查。”
藍羽“嗯”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回電腦屏幕,她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叫住正要出門的許柏年:“對了,警方有沒有提過,ena死前聯係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