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清了清嗓子,乾咳了一聲:“這樣啊,過會酒店有宵夜。”
說著還點了點頭,嗯,就是這樣。
她指了指門口:“你是剛來嗎?”
雲熠乾被她問得一怔,隨即又露出那副有些委屈的神情:“剛到不久,想著先見你,其他沒顧上。”
“哦,這樣啊!”
她尬聊著:“你不用先去見見……”
藍羽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沒有繼續。
不用明說,雲熠乾也知道她指誰。
而他又是從何處得知自己也在這裡,答案不言而喻。
雲熠乾摩挲著手中溫熱的水杯,眼睛像黏在了藍羽的身上。
他就那樣明晃晃地看著對麵那個有些失措的女人:“不用,我是來見你的,如果你不在,我根本不會來。”
他覺得今晚的藍羽不對勁,好像急於擺脫自己一般。
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卻在看到緊閉的臥室房門時,眼睛微微眯起。
正常情況下,主人不在裡麵,臥室門應該是打開的吧?
就她一個人,關門給誰看?
很明顯,是給他看的。
而此刻的藍羽顯然是心虛的,並沒有關注到雲熠乾的神情變化。
從前,在雲熠乾的心裡,裴硯琛幾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排名可不是這樣的。
果真是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嗎?
見色忘友?
她還在糾結著怎麼把雲熠乾“請”出去,畢竟人家是為了趕來見她,連晚飯都沒吃。
卻不知何時,雲熠乾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口,手正搭在門把手上,隻要輕輕一擰,就會……
藍羽抬頭時發現沙發上的男人不見了,轉身尋找時,發現他正欲打開主臥的門,頓時七魂被嚇沒六魄。
“熠乾,你乾什麼?”
她幾步便趕到了他的身前,手也不自覺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雲熠乾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雖然會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要求有些冒犯,但他還是提了。
“我想進你的臥室參觀一下。”
他就那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慌亂的眼神看,眼裡有促狹,也有一些……悲傷。
為什麼她離婚後的第一選擇不能是他,是他下手遲了嗎?
那個阿岩是在什麼時候趁虛而入的呢?
藍羽此刻的心都亂了,並沒注意到雲熠乾的要求其實越界了,她可以拒絕的。
“酒店的臥室不都那樣嗎?應該沒什麼好看的吧?”
她記得雲熠乾他們幾個以前是入住過這裡的,住都住過了,參觀什麼?
雲熠乾突然回握住藍羽的小拳頭,揶揄著問:“小羽,你怎麼了?裡麵不會是藏人了吧?”
“哈哈哈……”
她笑得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藏人?怎麼會?我能藏誰啊?”
她還真藏了,怎麼辦?
藍羽的指尖冰涼,被雲熠乾攥著的手腕好像在微微發顫。
她這是第二次被這樣堵在了門口,像被捉奸在現場般,連撒謊都顯得漏洞百出。
雲熠乾看著她眼底躲閃的光,握著門把的手輕輕往下壓了壓,門軸發出一絲細微的“哢嗒”聲,嚇得藍羽心臟猛地一縮,幾乎是本能地將他往旁邊推。
“彆開!”
她的聲音比平時尖了些,連呼吸都亂了:“熠乾,真的沒什麼好看的,我剛換下來的衣服還扔在裡麵,亂糟糟的……”
這話越說越沒底氣,雲熠乾停下動作,卻沒收回手,隻是轉頭盯著她,眼神裡的促狹漸漸淡了,隻剩下一片沉鬱:“亂糟糟的衣服?我不介意。”
他頓了頓,指腹輕輕蹭過藍羽放在他手背上的指尖,語氣放得很輕,卻平白多了絲蠱惑,像在鼓勵她走進他的世界:“小羽,無論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就像現在,他迫切地想走進她的世界。
就在藍羽張著嘴想找借口時,身後的臥室門突然從裡麵被拉開了。
暖黃的燈光從門縫裡漏出來,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阿岩依舊戴著那副遮住半張臉的麵具,黑色浴袍鬆鬆地係在腰間,露出的鎖骨線條乾淨利落,發梢還滴著水珠,顯然是剛洗完澡就沒歇著。
他手裡拿著一條乾毛巾,走到藍羽身邊,很自然地將她往自己身後帶了帶,目光落在雲熠乾身上時,沒什麼溫度:“雲總,私自想進彆人的臥室,不太禮貌。”
藍羽靠在阿岩的胳膊上,鼻尖又聞到那股熟悉的皂角香,慌亂的心緒竟奇異地安定了些,隻是臉頰還是發燙,終究還是被撞破了。
雲熠乾的目光在阿岩護著藍羽的動作上頓了頓,又掃過阿岩未乾的發梢,眼底的震驚自是不必多餘贅述。
他往後退了半步,看著藍羽和阿岩:“rocky?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ena的未婚夫嗎?”
ena的死訊,他當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