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泰迦麵對父親的到來應該算的上驚喜又意外吧。
“泰羅前輩居然來了……”羅索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然後弟弟布魯也拉了起來喃喃道。
天台上的霧崎,神色與眾人截然不同。他臉上沒有半分意外,反倒凝著一抹“果然如此”的了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嘴角更是勾出一抹近乎瘋狂的病態笑意。
“哈哈哈……”詭異的笑聲在空氣中盤旋不散,他緩緩側過頭,脖頸的弧度帶著幾分慵懶的詭異。眼神裡是與這瘋狂格格不入的淡漠,卻又在那層淡漠之下,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偏執的深情。
“你終於來了,泰羅……”
泰羅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兒子身上。此時的泰迦還因方才的戰鬥半躺在地上,見父親朝自己伸手,他立刻攥住那隻溫暖的手,借著力量站起身。緊繃的神色終於鬆懈,臉上露出了符合他年齡的、純粹的笑意,像個終於等到家人的孩子。
“抱歉,這段時間沒有來看你……”泰羅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歉疚。
“父親,我……”泰迦張了張嘴,滿心的激動幾乎要溢出來——他曾無數次在心裡期盼過父親的出現,卻從沒想過,這份期盼真的會在此刻成真。
可泰羅卻輕輕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隨即伸出手臂,將泰迦穩穩擋在自己身後,眼神嚴肅,無聲地示意他退後。
“退後,這個家夥,我來解決。”
泰羅緩緩走上前,獨自麵對前方的格裡姆德。眼前這頭怪獸,曾讓他被迫與愛人分離;如今,又將他的兒子拖入危險境地。這份積壓的怒意與責任交織在心底,他清楚——這場戰鬥,該由他來畫上句號。
泰羅當即沉下身形,擺出標準的戰鬥姿態,與格裡姆德展開了一場拳拳到肉的激烈交鋒。拳腳相撞的悶響在城市上空回蕩,這是他許久未曾在地球城市裡展露的戰力,每一次格擋、每一次反擊都乾脆利落,像是給在場的年輕戰士們,上了一堂最直觀的實戰教學課。
霧崎依舊站在戰場邊緣,目光牢牢鎖著戰局,嘴裡喃喃自語,嘴角還掛著那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家夥的一部分,還在我體內……”他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算計,“要是他想拿走所有力量以及我的身體、完成複活,就必定會來地球……”
“你難道想毀滅地球嗎?!”譽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語氣裡滿是警惕與質問。
“好歹我也在地球生活過一陣子,對這裡還算喜歡。”霧崎漫不經心地開口,語氣裡聽不出半分虛假,“所以,那種事我沒興趣。”
自始至終,托雷基亞都以反派的姿態周旋,將所有人的心思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此刻,聽著他平靜的話語,譽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種感覺——霧崎這番話裡,似乎藏著幾分難得的真心。
“我的目標,從來隻有泰羅一個——泰迦的父親。”霧崎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偏執。
“泰迦的父親……”譽喃喃重複著這句話,心神恍惚間還在思索他的真正目的,思緒卻驟然被打斷——霧崎竟瞬間瞬移到他身前,不等他反應,一拳已狠狠砸在他小腹上。
劇烈的痛感瞬間席卷全身,譽蜷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霧崎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眼底翻湧的淡漠與冷血如同潮水般湧來,一點點將他的意識淹沒。
緊接著,霧崎原本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化作手槍的手勢,輕輕抬起,對準了譽的額頭。
“果然,還是跟你說太多了。”他的語氣依舊平靜,卻透著刺骨的寒意,“知道得太多,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住手!”禮堂光與翔幾乎跑斷了腿,終於尋到托雷基亞的蹤跡。小光縱身一記飛踢,及時阻截了霧崎即將“扣動扳機”的手指。霧崎雖敏捷地側身躲過,卻也因格擋的力道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哈哈哈……”他低笑幾聲,身形化作一縷青煙散開,又在不遠處重新凝聚成形。對著匆忙趕到的幾人,他微微欠身,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眼底卻藏著揮之不去的戲謔,仿佛在歡迎一場預料之中的鬨劇。
“幕後黑手果然是你!”翔率先沉不住氣,麵色凝重地開口,語氣裡滿是凜然的怒意。
“你到底想對泰羅前輩做什麼?”小光也聽到了方才托雷基亞的隻言片語,此刻緊盯著他,目光銳利如刃。
“有些事,年輕人還是少摻和為好。”托雷基亞嘴角輕勾,指尖漫不經心地在空中比劃著,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告誡,“真相這東西,太刺目,你們未必承受得住。”
他本就無意與這些新生代戰士在此糾纏——瑣事纏身,會耽誤他真正要做的事。那抹笑意裡,藏著不容置喙的疏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隻是他計劃中無關緊要的插曲。
——
“父親,我們一起上!”泰迦急聲喊道,格裡姆德的強悍他再清楚不過,即便強如泰羅,獨自麵對這樣的勁敵也必然吃力。他心頭火急,正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與父親並肩,卻再次被泰羅穩穩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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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羅的背影如鋼鐵鑄就,穩穩地將泰迦護在身後,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我會親手解決他。”沒有半分猶豫,字字句句都像從肺腑深處擠出的誓言,重如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