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第333號宇宙,尖銳的齒輪咬合聲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耳膜。暗沉的天空下,巨型機械時鐘聳立在城市中央,表盤上的指針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卻紋絲不動地停留在11點59分。街道上,身著軍裝的士兵保持著衝鋒的姿態,臉上凝固著驚恐與決絕,他們的脖頸後方伸出銀色數據線,與時鐘的齒輪相連,仿佛被定格在戰爭爆發前的最後一秒。
“所有生命體都處於時間停滯狀態,”鏡像人的聲音被齒輪轟鳴聲割裂,他的仿生手臂不自覺地跟著齒輪震動,“記憶被壓縮成數據模塊,儲存在時鐘的核心齒輪中。時間之樹...被拆解成了時鐘的動力源,每一次能量傳輸,都在加深這個凝固時刻的牢籠。”他的掃描光束穿透地麵,映出地下深處樹靈支離破碎的枝乾,正被熔鑄成齒輪的模樣。
小星的發卡失去了往日的靈動,黯淡地垂在發間,光芒如風中殘燭:“媽媽,這裡好安靜,安靜得讓人害怕...”她的聲音顫抖著,看著街邊商店櫥窗裡,一位母親保持著擁抱孩子的姿勢,淚水在眼眶中懸而不落。當地的“星刻”——一個渾身布滿齒輪紋路的青年——從鐘樓陰影中走出,他的胸口嵌著半塊懷表,表針同樣停在11點59分:“外來者,彆靠近時鐘,那是吞噬一切的深淵...”
盲眼琴師的手杖剛觸及地麵,琴弦便繃成了危險的弧線,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樹靈的意識被困在時間悖論裡,它每試圖轉動齒輪,就會被時間逆流反噬。”他的白布下滲出藍色的機械油,“聽,那些被困在凝固時刻的記憶,正在發出求救的摩斯密碼。”
蘇晚握緊時間種子,感受著它傳遞出的絕望震顫,樹靈微弱的意識在她腦海中回響:“停不下來...也回不去...”“我們一定能打破這枷鎖。”她咬著牙,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當眾人靠近機械時鐘,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齒輪組成的巨蟒破土而出,鋸齒間還卡著破碎的記憶芯片。
“這些齒輪會複製接觸者的記憶,將其永遠困在11點59分!”星刻揮舞著扳手狀的武器,與齒輪巨蟒搏鬥,他胸口的懷表開始滲出金色光芒,“隻有找到時鐘的‘逆時齒輪’,才能逆轉這該死的凝固!”小星的發卡突然感應到什麼,粉色光芒指引眾人找到了隱藏在鐘樓基座的密室。
密室中,堆積如山的記憶芯片閃爍著垂死的光芒,每一塊都記錄著戰爭爆發前的瞬間。盲眼琴師將琴弦插入芯片堆,琴聲化作數據流,拚湊出被掩蓋的真相:原本的和平慶典突然被篡改時間線,人為將世界定格在戰爭邊緣。而在密室深處,樹靈僅存的意識碎片被困在水晶容器中,它的枝條化作時鐘的指針,永遠重複著徒勞的轉動。
“原來這一切都是人為的時間犯罪!”蘇晚將融合多重力量的時間種子嵌入樹靈碎片,金色藤蔓與齒輪結構激烈對抗。鏡像人黑入時鐘控製係統,卻發現核心程序被“永恒倒計時”病毒鎖定;盲眼琴師的琴聲化作時間逆流,試圖衝散凝固的枷鎖;小星則將收集的希望記憶注入芯片堆,喚醒被困的意識。
千鈞一發之際,星刻胸口的懷表突然炸裂,露出裡麵藏著的“逆時齒輪”。當齒輪嵌入時鐘核心,整個世界劇烈震動。停滯的指針開始逆向飛轉,士兵們臉上的驚恐逐漸化作疑惑,母親懸在半空的淚水終於落下。樹靈的枝乾從齒輪中掙脫,重新生長出翠綠的葉片,它的意識如潮水般湧來:“時間...終於再次流動了...”
隨著時間恢複,戰爭的陰霾消散,城市在晨光中蘇醒。傳送門前,星刻將那枚“逆時齒輪”製成的項鏈送給小星:“帶著它,讓時間永遠朝著希望前行。”蘇晚在典當行契約簿上寫下:“今日典當:凝固的絕望時刻,換取流動的新生希望。”樹靈的根係在城市中蔓延,生長出一片紀念花園,每一朵花中都封存著被解救的記憶。下一站的坐標指向第351號宇宙,那裡的記憶被異化為冰冷的法律條文,所有情感都被判定為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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