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第855號宇宙,蘇晚一行人仿佛墜入了真空之境,耳膜瞬間被極致的寂靜壓迫得生疼。天空呈現出渾濁的灰紫色,如同一口倒扣的鉛鍋,地麵上蔓延著瀝青般的黑色物質,所過之處,連最細微的聲響都被吞噬殆儘。城市建築殘破不堪,牆體布滿蛛網狀的裂痕,宛如一張張無聲的巨口。街道上,人們雙唇被詭異的銀色紋路封印,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們揮舞著手臂試圖傳遞信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在寂靜中無助地掙紮。
“聲波能量被徹底湮滅,”鏡像人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紊亂的數據流,語音模塊發出低沉的嗡鳴,“記憶被轉化為不可言說的禁忌,時間之樹被改造成‘寂靜核心’,樹靈的意識正在被無聲的力量蠶食,逐漸淪為維持這片死寂的囚徒。”他的掃描光束射出後,竟在半空中詭異地消散,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小星的發卡光芒微弱,粉色光暈中摻雜著詭異的灰色,她顫抖著比劃著手語:“媽媽,好安靜,我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見了...”發卡投射出令人窒息的畫麵——無數被封印的言語化作透明的蝴蝶,卻在振翅的瞬間被黑暗吞噬。當地的“星默”——一個脖頸纏繞著銀色禁言鎖鏈的少年——從廢墟中艱難爬出,他的喉嚨處鼓起詭異的包塊,顯然是試圖發聲卻被力量壓製,隻能用沾滿泥土的手指在地上劃出:“彆出聲...會被抓走...”
盲眼琴師的手杖敲擊地麵,琴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卻在空氣中蕩起詭異的震顫波紋。他的白布下滲出黑色的樹液,在空中凝結成破碎的音符,轉瞬便被寂靜吞噬:“樹靈的意識在無聲的深淵中逐漸消散,每一次抵抗,都加速了它的沉寂。”他的身體微微搖晃,“我聽見了...那些被囚禁的言語,在黑暗深處發出無聲的呐喊。”
蘇晚的胸口如同被巨石壓住,時間種子傳來的意識冰冷而空洞:“沉默...永恒...消失...”她咬破嘴唇,溫熱的鮮血滴落在黑色地麵,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她強忍著不適,用手語比劃道:“言語是記憶的翅膀,我們一定要打破這該死的寂靜!”話音未落,四周的黑暗突然凝聚成巨大的寂靜觸手,悄無聲息地朝著眾人襲來,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
星默奮力扯斷脖頸的鎖鏈,鮮血湧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快速比劃著手語:“寂靜的弱點是共鳴的聲音!用最純粹的呐喊打破它!”小星將在各個宇宙收集的珍貴聲音記憶化作光芒釋放——第333號宇宙逆轉時間時的歡呼、第56章打破音刃囚籠時的戰歌、第68章衝破夢境時的怒吼。這些光芒形成金色的音浪,在寂靜中艱難地撕開一道裂縫。
眾人在寂靜的包圍中艱難前行,每一步都要對抗試圖吞噬聲音的黑暗力量。鏡像人不斷調整設備頻率,試圖捕捉殘留的聲波;盲眼琴師將琴弦浸入黑色樹液,用無聲的韻律撥動琴弦,試圖喚醒被壓製的聲音;蘇晚的金色藤蔓與寂靜觸手激烈糾纏,藤蔓每生長一分,就會被無聲的力量侵蝕。
在寂靜核心,樹靈的模樣令人絕望:它的枝條被改造成消音裝置,樹乾上布滿“禁言”的符文,眼神中充滿恐懼與自我否定:“不要說話...會毀滅...”“樹靈!言語是希望的火種!”蘇晚將融合了聲音力量與堅定信念的時間種子植入樹靈體內,金色藤蔓化作嘹亮的號角,試圖衝破無聲的禁錮。
關鍵時刻,小星將所有記憶聲音凝聚成破寂之音,雖然發不出聲響,但音波在寂靜中形成強大的力量。星默將自己最後的力量注入核心;盲眼琴師用最後的力量奏響喚醒的樂章,鏡像人則成功破解寂靜係統。當眾人的力量彙聚,寂靜核心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儘管聽不見),樹靈的枝條猛地掙脫束縛,金色樹液如洪流般衝刷著死寂的空間。
隨著樹靈的蘇醒,被吞噬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回,城市中響起了人們喜極而泣的哭聲、歡呼雀躍的笑聲。傳送門前,星默將那截斷裂的禁言鎖鏈製成項鏈送給小星:“讓它記住,聲音的力量永不沉默。”蘇晚在典當行契約簿上寫下:“今日典當:吞噬一切的寂靜深淵,換取言語重生的曙光。”樹靈的根係在廢墟上生長出一片回響森林,每一片葉子搖曳時都會發出悅耳的聲響,訴說著被重新喚醒的記憶與故事。下一站的坐標指向第873號宇宙,那裡的記憶被異化為扭曲靈魂的欲望熔爐,所有人都在貪婪中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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