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第1145號宇宙,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瞬間灌入耳膜,蘇晚一行人被籠罩在冰冷的鋼鐵陰霾之下。天空低垂著厚重的鉛灰色雲層,不時有暗紅色閃電劈落,擊中地麵林立的巨型機械塔。這些塔樓表麵布滿旋轉的齒輪與交錯的管道,吞吐著嗆人的工業廢氣。城市宛如一座精密運轉的巨型工廠,街道由滾燙的金屬板鋪成,蒸汽從縫隙中噴湧而出,模糊著視線。人們身著厚重的合金鎧甲,關節處連接著液壓管,雙眼被護目鏡遮擋,胸口鑲嵌著幽綠的能量核心,如同提線木偶般執行著單調重複的指令,機械臂起落間,卻不見絲毫生命的靈動。
“所有生命體的靈魂被機械囚籠禁錮,”鏡像人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紊亂的數據流,語音模塊發出齒輪卡頓般的聲響,“記憶被格式化並重寫為工作程序,時間之樹被熔鑄成‘械獄中樞’的動力核心,樹靈的意識正在被鋼鐵洪流不斷碾壓,逐漸淪為維持壓迫的能源。”他指向城市中央那座直插雲霄的機械要塞,樹靈的軀乾被包裹在赤紅的熔爐中,枝條化作轉動的傳送帶,金色樹液被抽取為驅動機械的燃料,在管道中瘋狂奔湧。
小星的發卡蒙上一層油汙,光芒微弱得如同將熄的火苗:“媽媽,這裡好吵,我感覺自己也要變成機器了……”小女孩捂住耳朵,發卡投射出令人窒息的畫麵——無數靈魂被困在齒輪縫隙間,在機械的碾壓下發出無聲的哀號。當地的“星械”——一個脖頸處纏繞著鎖鏈、身體半機械化的少女——從機械廢墟中爬出,她的金屬義肢閃爍著不穩定的電流,“逃……逃不出去的……”聲音中帶著電子合成的哭腔。
盲眼琴師的手杖剛觸地,琴弦便繃斷成尖銳的金屬碎片。他的白布下滲出黑色的機油,在空中凝結成破碎的齒輪圖案,瞬間被機械臂掃落:“樹靈的意識在鋼鐵的冰冷中逐漸麻木,每一次燃料輸送,都在磨滅最後的生機。”他的身體隨著機械轟鳴劇烈震動,“我聽見了……那些被囚禁的靈魂,在齒輪咬合聲中絕望掙紮。”
蘇晚的心臟仿佛被鋼鐵枷鎖束縛,時間種子傳來的意識冰冷而機械:“服從……運轉……永動……”她攥緊拳頭,金屬地麵在拳下凹陷出痕跡:“靈魂不該被如此禁錮!我們必須摧毀這機械囚籠!”話音未落,四周的機械守衛突然啟動,它們舉起加特林機槍,槍管旋轉間噴射出密集的子彈,地麵瞬間被打出密密麻麻的彈孔。
星械突然扯斷脖頸的鎖鏈,迸發出的電流擊暈了最近的守衛:“中樞的能源核心……是唯一弱點!”小星立刻將在各個宇宙收集的自由記憶化作光芒釋放——第333號宇宙逆轉時間的自主、第75章打破意誌枷鎖的呐喊、第82章掙脫傀儡矩陣的怒吼。這些光芒形成金色的能量護盾,將眾人包裹其中。
眾人在槍林彈雨中艱難前行,每一步都要對抗機械洪流的衝擊。鏡像人快速破解機械守衛的控製係統,試圖讓它們自相殘殺;盲眼琴師將琴弦浸入黑色機油,彈奏出由心跳頻率改編的激昂戰歌,聲波震碎了部分機械零件;蘇晚的金色藤蔓與鋼鐵管道纏繞,藤蔓每生長一分,就會被鋒利的齒輪切割,但斷裂處又迅速再生。
在械獄中樞核心,樹靈的模樣令人觸目驚心:它的枝條被改造成巨型傳送帶的軸承,樹乾上刻滿“機械即真理”的扭曲符文,眼神空洞地注視著能源儀表:“供能……運轉……無儘……”“樹靈!你是生命的守護者,不是壓迫的幫凶!”蘇晚將融合了自由意誌與堅定信念的時間種子植入樹靈體內,金色藤蔓化作斬斷枷鎖的巨刃,朝著能源核心劈去。
關鍵時刻,小星將所有記憶光芒凝聚成破械之矛,大喊:“擊碎囚籠!”星械將自己最後的能量核心注入中樞;盲眼琴師用最後的力量奏響解放的樂章,聲波震塌了部分牆體;鏡像人則成功關閉了機械守衛的總控程序。當眾人的力量彙聚,械獄中樞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樹靈的枝條猛地掙脫束縛,金色樹液如熔岩般噴湧而出,將鋼鐵要塞熔成鐵水。
隨著機械囚籠的崩塌,人們胸口的能量核心紛紛炸裂,被禁錮的靈魂如飛鳥般掙脫束縛。他們看著自己重新擁有的血肉之軀,淚流滿麵。傳送門前,星械將一枚斷裂的齒輪送給小星:“讓它銘記,自由的聲音永遠不會被鋼鐵掩蓋。”蘇晚在典當行契約簿上寫下:“今日典當:囚禁靈魂的機械囚籠,換取生命解放的曙光。”樹靈的根係在廢墟上生長出一片鋼鐵森林,每一片金屬葉片都在風中發出自由的轟鳴,下一站的坐標指向第1163號宇宙,那裡的記憶被異化為扭曲認知的迷霧迷城,所有的真實都在虛幻中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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