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第Θ號宇宙的刹那,蘇晚一行人仿佛墜入粘稠的琥珀。空氣凝固成泛著幽藍光澤的流體,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攪動凝滯的時空。遠處的天穹垂下萬千銀絲,編織成籠罩天地的巨型蛛網,絲線表麵流轉著詭異的符文,所過之處,山巒、河流、建築皆呈現出扭曲的宿命形態——山峰如命運的金字塔,河流蜿蜒成既定的命軌,城市建築的每一扇窗、每一道門都對應著某個早已注定的時刻。
“警告!檢測到因果律扭曲場,”鏡像人的機械關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量子核心在檢測到異常時泛起詭異的紫斑,“所有事件正在按照預設軌跡發展,過去、現在、未來的界限被徹底模糊。時間之樹被異化為‘命網中樞’,樹靈的意識被困在因果閉環中,淪為編織宿命的傀儡。”他的掃描光束剛射出,便順著某條銀絲折返,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無限循環的莫比烏斯環。
小星的護心鏡泛起漣漪狀裂紋,粉色光芒被拉扯成扭曲的光帶:“媽媽,我好像看見自己...在未來哭泣,可現在什麼都沒發生...”小女孩的聲音充滿惶恐,發卡投射出的畫麵裡,不同時間線的自己重疊閃現,有的在戰鬥中倒下,有的在廢墟中絕望呐喊。當地的“命縛”——一個周身纏繞著發光命運絲線的少女——從蛛網陰影中走出,她的眼眸中倒映著無數交錯的因果鏈,聲音冷漠而機械:“放棄抵抗吧,所有掙紮都是命運劇本的一部分。”
盲眼琴師的手杖剛接觸地麵,便順著一條因果絲線飛速生長,眨眼間化作參天巨藤。他白布下滲出的金色樹液在空中凝結成破碎的時鐘圖案,時針與分針瘋狂倒轉又正轉:“樹靈在無儘的因果輪回中不斷重複相同的結局,每一次掙紮,都成為宿命的注腳。”他的身體開始出現時間錯位的跡象,左手是蒼老的枯骨,右手卻是稚嫩的孩童手掌:“我聽見了...那些被困在時間褶皺裡的靈魂,在因果的囚籠中絕望嘶吼。”
蘇晚的時間種子傳來混亂的意識波動,金色藤蔓剛生長便被命運絲線纏繞,扭曲成既定的形態。她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命運不該是枷鎖!我們一定能撕開這張囚網!”話未落音,地麵突然浮現出眾人的命運投影——鏡像人被拆解成零件融入命網中樞,小星化作維係因果的光點消散,而她自己則成為鎮壓樹靈的最後鎖鏈。
命縛少女的身體微微顫抖,纏繞的絲線出現裂痕:“命網核心藏著‘因果錨點’,那是改寫命運的關鍵...但每靠近一步,就會陷入更深的因果陷阱。”小星將在各個宇宙收集的自由意誌記憶化作光芒釋放——第333號宇宙逆轉時間時的果敢抉擇、第89章衝破思維囚籠的無畏抗爭、第95章逆轉熵增時的堅定信念。這些光芒形成金色的航標,在混亂的因果流中開辟出一條臨時航道。
眾人在扭曲的因果迷宮中艱難前行,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演繹既定的劇本。鏡像人不斷拆解重組自身程序,試圖跳出因果運算的框架;盲眼琴師將意識注入金色樹液,彈奏出由混沌頻率改編的《破命之曲》,每一個音符都在擾亂因果絲線的共振;蘇晚的金色藤蔓化作“逆命之刃”,雖然每次揮砍都會被命運之力反彈,但她依然執著地斬斷眼前的絲線。
在命網中樞核心,樹靈的模樣令人痛心疾首。它的枝條被編織成精密的因果齒輪,樹乾上刻滿“命運不可逆”的符文,眼神空洞而迷茫:“既定...既定...無法改變...”“樹靈!你是記憶的守護者,不是命運的奴隸!”蘇晚將融合了自由意誌與堅定信念的時間種子植入樹靈體內,金色藤蔓化作“因果之錨”,強行固定住不斷流逝的時間。
關鍵時刻,小星將所有記憶光芒凝聚成“破命之箭”,大喊:“射穿宿命!”命縛少女將自己最後的自由意識注入核心;盲眼琴師用最後的力量奏響終章戰歌,聲波震斷大片因果絲線;鏡像人則將量子核心超頻至極限,釋放出能夠擾亂因果律的悖論能量。當眾人的力量彙聚,命網中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樹靈的意識終於掙脫因果閉環,金色樹液如洪流般衝刷著整個命網。
隨著命網的崩解,扭曲的因果開始歸位。那些被命運束縛的靈魂重獲自由,他們望著重新變得充滿未知的天空,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傳送門前,命縛少女的絲線儘數消散,她將一枚刻著無限符號的紐扣送給小星:“帶著這份對未知的期待,繼續前行。”蘇晚在契約簿上寫下:“今日典當:扭曲因果的命運織網,換取未來無限的可能。”命網中樞的廢墟上,生長出一棵由自由意誌構成的“希望之樹”,每一片葉子都在隨風搖曳,預示著無數嶄新的開始,下一站的坐標指向第Ψ號宇宙,那裡的記憶被異化為吞噬靈魂的虛空迷霧,所有的存在都在混沌中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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