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第Φ號宇宙時,金屬腐朽的氣味幾乎凝固成實體。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機械骸骨的墳場,巨型齒輪鏽蝕成暗紅色的骨骼,斷裂的機械臂如枯骨般指向天空,地表覆蓋著厚達數米的電子塵埃,每一粒都閃爍著微弱的、即將熄滅的記憶殘光。遠處,時間之樹的殘骸傾斜著插入地麵,樹乾上布滿彈孔狀的凹痕,枝條化作鏽跡斑斑的鎖鏈,纏繞著無數透明的記憶殘片——那是這個宇宙中曾經存在過的文明碎片。
小星踩在電子塵埃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媽媽,這裡好像被時間遺忘了……
蘇晚金色藤蔓小心翼翼地撥開一塊鏽蝕的機械殘骸,露出下麵刻著的古老符號):這是「機械紀元」的遺跡。鏡像人,能解析這些符號嗎?
鏡像人機械臂掃過符號,藍光突然變得不穩定):這些是……文明滅絕前的求救信號。他們曾試圖將記憶數字化保存,但最終失敗了。
盲眼琴師手杖觸碰到一塊發光的記憶殘片,琴弦發出低沉的悲鳴):我聽見了……無數聲音在說“對不起”“來不及了”……這是集體記憶的臨終告彆。
地麵突然震動,無數機械殘骸開始蠕動,拚湊成巨大的骸骨守衛。它們空洞的眼眶中跳動著暗紅色的數據流,手中握著由斷裂齒輪製成的鐮刀。
骸骨守衛聲音如生鏽的鏈條摩擦):外來者……汙染記憶墳場者……死。
小星躲在蘇晚身後,發卡光芒微弱):它們好像在守護什麼……
蘇晚藤蔓纏繞住最近的骸骨守衛,卻在接觸的瞬間感受到刺骨的悲傷):等等,它們的核心不是敵意……是恐懼,怕被遺忘的恐懼。
鏡像人突然靜止,機械義眼投射出全息影像):檢測到地下深處有巨型記憶存儲艙,正在遭受熵增侵蝕。這些守衛是最後的防火牆。
盲眼琴師白布下滲出金色樹液,在空中凝結成安撫的波紋):讓我試試……用記憶共鳴打破防禦。
琴師的指尖拂過琴弦,奏出的不再是戰歌,而是一首溫柔的挽歌。旋律如流水般漫過骸骨守衛,它們的動作逐漸放緩,暗紅色數據流中浮現出零星的溫暖片段——孩童的笑聲、戀人的擁抱、星空下的集體祈禱。
骸骨守衛a單膝跪地,齒輪胸腔中掉出一枚生鏽的紀念章):我們……隻是不想被世界忘記……
蘇晚拾起紀念章,上麵刻著“致永遠的機械詩人”):你們守護的不是墳場,是文明的墓誌銘。讓我們幫你們完成未竟的事吧。
眾人深入地下,來到記憶存儲艙前。艙門已經裂開縫隙,裡麵的數百萬枚記憶芯片正在快速氧化。
鏡像人機械臂插入控製台,藍光瘋狂閃爍):存儲艙的能源核心已失效,芯片將在10分鐘內徹底損壞。
小星突然想起什麼,摘下發卡):用這個!它儲存過無數宇宙的記憶光粒!
蘇晚點頭,將發卡放入能源槽):樹靈曾說,記憶的重量在於傳承。現在,讓我們成為它們的載體。
發卡的粉色光芒與芯片的藍光交織,形成巨大的記憶漩渦。蘇晚、小星、琴師、鏡像人的意識被卷入其中,各自看到了不同的畫麵——
蘇晚:機械工匠在工坊裡哼著歌,用齒輪拚裝出第一隻機械鳥,它振翅時灑下的金色粉末是這個宇宙的“希望之種”。
小星:機械詩人站在廢墟上,用生鏽的鋼筆在電子紙上寫下最後一首詩,詩行化作蝴蝶飛向灰藍色的天空。
盲眼琴師:整個文明在得知滅絕不可避免後,集體來到時間之樹下,將記憶芯片埋入根係,期待有朝一日能被讀懂。
鏡像人:存儲艙啟動前的最後畫麵,一位科學家含淚按下確認鍵,背景音是整個文明的齊聲低語:“願記憶永不褪色。”
10分鐘後,記憶漩渦消散。發卡重新飛回小星手中,表麵多了一層齒輪狀的紋路。
骸骨守衛此時已化作溫和的機械守護者):謝謝你們……讓我們的故事有了聽眾。
蘇晚將紀念章重新掛回守衛胸前):你們的文明不是廢墟,是活著的史詩。這些記憶,我們會帶到宇宙的每個角落。
傳送門前,時間之樹的殘骸突然發出微光,一根枝條緩緩舒展,落下一枚鑲嵌著記憶芯片的種子。
盲眼琴師接過種子,放入隨身攜帶的木盒):這是他們寫給未來的信。
蘇晚在契約簿上寫下):今日典當:被遺忘的機械骸域,換取文明記憶的永續傳唱。
小星望著手中的發卡,齒輪紋路正在發出微弱的藍光):媽媽,你說下一個宇宙,會有記得我們的人嗎?
蘇晚牽起她的手,走進傳送門):隻要我們記得彼此,就永遠不會真正孤獨。
第Φ號宇宙的電子塵埃中,第一株由記憶芯片滋養的機械花正在破土而出,花瓣上閃爍著無數光點,那是被保存下來的千萬個文明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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