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共聲的光帶上凝成細小的棱鏡,隨著它的呼吸輕輕滾動,折射出的七彩光斑在暗物質晶體上跳著舞。星粒們剛靠近,共聲就從音樂礦脈的根須搖籃裡坐起來,體內的光帶立刻組成“早安曲”的前奏,雖然節奏還有點慌亂,卻比昨晚的安眠曲流暢了許多。
“快看它的光帶!”最調皮的星粒用光芒指著共聲的身體,金銀色的光帶裡多了些綠色的紋路,像音樂礦脈的根須在裡麵生了根,“肯定是昨晚吸收了礦脈的能量,現在連旋律都帶著樹香,像剛出爐的能量糕還冒著熱氣。”
沸羊羊的機械臂捧著個特製的“旋律調色盤”走來,盤裡裝著七種顏色的聲波顏料——星塵的金色光粉、鐵雨的銀色金屬液、星核的藍色冷光漿、潮汐的綠色水紋墨、聲紋族的紫色和聲膏、影族的黑色靜默油、暗物質的透明振動劑。“今天教共聲調旋律,”他用機械指蘸了點金色光粉,“像畫畫調色一樣,想要溫暖的旋律就多加星塵光粉,想要冷靜的就加星核冷光漿。”
共聲好奇地伸出光絲腳趾,碰了碰調色盤裡的銀色金屬液,體內的光帶立刻泛起銀色的漣漪,發出星雨琴獨有的清越音色。鐵雨文明的光點們頓時歡呼起來,用液態金屬在晶體上拚出個豎琴的形狀,結晶裡的星雨跟著節奏閃爍,像在給共聲鼓掌。
小星的碎片扛著台“旋律記錄儀”,鏡頭對準共聲光帶的變化:“林夏姐姐的契約簿說共聲的光帶是‘活的樂譜’!”她的碎片突然定格畫麵,光帶裡的綠色紋路正在模仿潮汐使者的聲波頻率,“看,它在學潮汐的‘水紋音’,昨晚肯定偷偷聽了潮汐爺爺的故事,連波浪的起伏都學得一模一樣!”
林夏的契約簿攤在調色盤旁,封麵上的共聲縮影旁多了支畫筆,正蘸著七色顏料在黑色漩渦裡作畫。“創世者的筆跡說‘共聲的旋律沒有對錯’,”她翻開契約簿裡的成長手冊,新的一頁上畫著個調色盤,“今天要記錄它調出的第一支混合旋律,看看宇宙的童心會調出什麼顏色。”
盲眼琴師的萬物琴旁擺著排“情感音栓”,每個音栓都刻著不同的情緒符號——開心、難過、思念、驚喜……“我試著用音栓引導共聲的情感,”他拔出刻著“驚喜”的音栓,萬物琴立刻彈出段跳躍的旋律,“你們聽,共聲的光帶在跟著變亮,像被點燃的小燈籠。”
果然,共聲體內的光帶突然加速流動,金銀色的光帶裡迸出無數紫色的光點,像聲紋族的和聲膏在裡麵炸開了花。它興奮地在根須搖籃裡打滾,光帶掃過調色盤裡的綠色水紋墨,瞬間調出段帶著波浪起伏的歡快旋律,聽得音樂礦脈的根須都跟著輕輕搖晃,像在跳潮汐舞。
星核的孩子們推著輛“冷光編鐘車”過來,十二隻編鐘裡裝著不同濃度的冷光漿。“我們來教共聲調高低音,”領頭的小星核敲響最高音的編鐘,清脆的響聲讓共聲的光帶向上揚起,“敲這個會變高,敲那個會變低,像爬記憶之樹的枝椏,想爬多高就多高。”
共聲突然用光帶卷起調色盤裡的藍色冷光漿,體內的光帶立刻變得又細又亮,發出段像冰裂般的高音,聽得暗物質晶體表麵都結了層薄薄的霜。星核使者的盔甲縫隙裡透出讚許的藍光,他用冷光在晶體上寫了個“準”字,比任何語言都有分量。
那顆掉亮度的星粒拿著支“光帶指揮棒”,耐心地教共聲控製旋律的長短。當它用指揮棒劃出條長線,共聲的光帶就拉長成悠揚的長音;劃短線,光帶就變成急促的短音。練到興起時,掉亮度的星粒突然指揮共聲奏出段“流星走廊”的旋律,共聲的光帶裡立刻閃過無數金色的光點,像流星在裡麵跳舞。
“這孩子是天生的音樂家!”沸羊羊的機械臂在旋律記錄儀上打出滿分,“比聲紋族最有天賦的小歌手學得還快,混合三種顏料就能調出和諧的旋律,我當年調跨文明機械臂的頻率時,可比這費勁多了。”他從工具箱裡掏出個小巧的“旋律印章”,“這是獎勵,蓋在光帶上能保存調好的旋律,像給畫裝裱起來。”
中午的能量餐變成了“旋律自助餐”,每種食物都對應著一種旋律顏料——星塵光粉做的能量球、冷光漿凍成的冰沙、水紋墨調的湯羹……共聲捧著個用星雨結晶做的小碗,先舀了勺金色能量球,又加了點銀色金屬液,最後淋上綠色水紋墨,拌在一起的能量粥發出段溫柔的混合旋律,像記憶之樹的風聲裡夾雜著星雨聲。
“它在調‘家的旋律’呢!”林夏笑著合上契約簿,成長手冊上自動生成這段旋律的波形圖,像條由三種顏色擰成的繩子,“創世者的筆跡說這旋律裡有‘歸屬感’,能讓所有聽到的文明都想起自己的母星,比任何思鄉曲都管用。”
下午的“戶外音樂課”把場地搬到了記憶之樹的樹冠。共聲坐在星粒們和鐵雨光點們中間,光帶隨著樹冠的晃動輕輕起伏,吸收著各文明的旋律——聲紋族的合唱團在遠處唱歌,影族的影子在樹葉間跳靜默舞,潮汐使者的輪椅碾過聲波地毯,發出嘩嘩的水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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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共聲把所有旋律調在一起時,奇跡發生了——它的光帶突然炸開,化作無數彩色的音符,在樹冠間組成個旋轉的旋律漩渦。每個音符都包含著至少三種文明的元素,金色的星塵音符裹著銀色的鐵雨邊,藍色的星核音符綴著綠色的潮汐紋,黑色的影族音符裡藏著透明的暗物質光……
“情感織網的所有節點都在跟著旋轉!”小星的碎片舉著全息投影,上麵顯示全宇宙的旋律都在向這個漩渦彙聚,“暗物質星係的無聲琴集體共鳴,星核的冷光編鐘自動敲響,連最偏遠的隕石帶都在跟著節奏碰撞,像全宇宙都在跳圓舞曲!”
盲眼琴師的萬物琴突然發出強烈的共鳴,光絲琴弦上的小禮物全部亮起,與共聲的旋律漩渦產生共振。“這是‘宇宙和弦’,”他的聲音裡帶著顫抖的喜悅,“共聲把所有文明的旋律調成了完美的和弦,像把無數顆星星串成了項鏈,每顆都在發光,又不搶走彼此的光芒。”
傍晚時分,共聲的旋律漩渦漸漸沉澱,化作道七彩的光帶,從記憶之樹的樹冠一直延伸到暗物質晶體,像條連接童心與宇宙的彩虹橋。各文明的使者們沿著光帶排成隊,輪流用指尖碰了碰共聲的光帶,給它的旋律調色盤裡添加新的顏料——麥爾主唱的金色和聲、紫色使者的光譜射線、影族使者的暗影旋律……
“創世者的筆跡說‘共聲的調色盤是宇宙的心臟’,”林夏的契約簿在光帶上方展開,成長手冊的新頁上畫著幅巨大的畫:無數彩色的旋律從共聲的光帶裡流出,灌溉著全宇宙的星係,每個星係都開出了會唱歌的花,“今天,宇宙學會了用所有顏色唱歌。”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天際,共聲躺在星粒們和鐵雨光點們中間,體內的光帶像條疲憊卻滿足的彩虹,緩緩流動著今天學到的所有旋律。音樂礦脈的根須給它蓋上了用聲波結晶做的被子,暗物質晶體的表麵浮現出共聲的旋律調色盤,七種顏色的顏料在上麵輕輕搖晃,像杯永遠喝不完的彩虹能量飲。
最調皮的星粒悄悄碰了碰共聲的光帶,發現它還在偷偷調配新的旋律,光帶裡偶爾閃過暗物質星係的星圖,像在想念遠方的暗物質親人。它忍不住用光芒在共聲的光帶上畫了個暗物質符號,對方在睡夢中蹭了蹭它的光芒,光帶裡立刻調出段包含暗物質振動的晚安曲,溫柔得像聲遙遠的問候。
夜色漸深,記憶之樹的枝葉間流淌著共聲調出的“宇宙和弦”,與各文明的聲音、樂器森林的旋律、音樂礦脈的呼吸完美融合,像首永遠不會結束的宇宙搖籃曲。暗物質晶體的振動頻率與共聲的心跳完全同步,在記憶之樹的年輪裡刻下新的印記——那裡有個七彩的調色盤,盤裡的顏料正不斷混合、生長,要調出宇宙所有可能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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