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鳶紅唇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動人笑容,整理了一下裙擺,詢問:“多少人?什麼來頭?
護衛隊長回道:“隻有一人。戴著鬥笠蒙著麵,看不清麵容,就站在路中間,似乎來者不善,屬下等這就去將他驅趕開!”
“不必!”李紅鳶立刻出聲阻止,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你們都退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激動的心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鎮定。
這個男人他可二十年沒有見到了,不知道現在到底變得怎麼樣。
她輕輕推開馬車門簾,身形一晃,如同一朵紅雲般輕盈地掠出,穩穩地落在了最前方那輛馬車的頂棚之上。
站得高,看得遠。
隻見前方狹窄的黃土小道中央,果然孤零零地站著一個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布衣,頭上戴著寬大的鬥笠,壓得很低,完全遮住了容貌,隻能看出身形頗為挺拔。
雖然打扮樸素,但此人往那裡一站,卻自有一股彆樣氣度,仿佛一人便可當千軍萬馬。
李紅鳶越看越是心花怒放,這身形,這氣度,不是嚴川還能有誰?
他果然還是老樣子,喜歡裝神弄鬼。
她強忍著立刻飛撲過去的衝動,故意清了清嗓子,用她那慵懶又帶著幾分挑釁的嗓音,居高臨下地開口道:“哼!我就知道,你終究還是沉不住氣,出現了吧?怎麼,終於舍得來見我了?”
她的話語仿佛在責怪一個負心郎君姍姍來遲。
然而,路中央那鬥笠人聞言,身體極其細微地僵硬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一隻手,有些困惑地撓了撓自己的鬥笠邊緣。
這人認識我?還是個女人?聽起來何自己還挺熟?
攔路的林晏心中滿是問號。
自己退隱江湖二十多年,早已是世人眼中的死人,雖然以前上過地字高手榜,也算個人物,但並不出名,怎麼剛一出山,就被這個女人精準地認出來了?
還用的是這種聽起來怨念頗深的語氣?
自己好像以前和他也沒有交集吧!
他壓下心中疑惑,決定先辦正事,用刻意改變的沙啞聲音沉聲道:“少廢話!把你抓的人交出來,老夫便放你們過去!”
李紅鳶一聽,更是確信無疑!
交人?這不就是來要他兒子的嗎?還老夫,裝得還挺像!
她心中得意,嘴上卻不饒人:“交人?你說交就交?憑什麼?”
“想要人,自己上來搶啊!都說你厲害,可我從來沒有和你交過手,倒是也想體會一下!”
她這話半是挑釁,半是試探,還想激他動手,好看清他如今的模樣。
林晏又是一愣,心中警惕更甚,暗道莫非是當年的某個仇家?可聽這語氣又不太像。
“閣下究竟是何人?老夫和你有何舊怨?”林晏試圖搞清楚狀況:“老夫今日隻為車上那少年而來,不欲多生事端!”
李紅鳶在車頂聽得直想笑,還裝?還老夫,舊怨?
“舊怨?哼!舊怨多了去了!”李紅鳶故意把話說得曖昧不清:“少廢話!想要人,就拿出真本事來!”
這番對話簡直是雞同鴨講,驢唇不對馬嘴,雙方都覺得對方古裡古怪。
林晏見對方胡攪蠻纏,言語曖昧,顯然是不肯善了,心中也生起一絲火氣。
他退隱多年,性子雖磨平了不少,但骨子裡劍客的傲氣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