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老夫在,沒有彆人能傷得了你!”紀庚點頭。
一路上,嚴修遠仿佛打開了話匣子,問題一個接一個。
一會兒問紀老在宮裡住哪裡,一會兒又問聖上這半年是不是很著急,一會兒又抱怨藥王穀的人多麼可惡,李紅鳶多麼詭計多端...
甚至還想要讓紀老給自己露兩手,想要看看紀老有什麼自己沒有見過的功法絕招。
紀庚始終麵帶微笑,耐心地聽著,偶爾回答幾句,言語溫和,態度慈祥。
雖然沒有給表演幾招,但還是讓嚴修遠倍感安心,戒心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馬車一路向北,行駛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前方再次出現了一處邊境關卡。
比起之前秋風隘的緊張氣氛,這裡似乎稍顯寬鬆,但依然有身穿暗紅色勁裝的炎武衛在值守盤查。
看到這輛不起眼的黑色馬車駛近,一名炎武衛校尉習慣性地上前一步,抬手示意停車接受檢查。
“停車!從哪裡來的?車上什麼人?下車接受查驗!”
馬車緩緩停下。車夫沉默不語。
嚴修遠此時倒是不擔心,隻是下意識地看向對麵的紀庚。
紀老依舊閉目養神,仿佛對外麵的呼喝充耳不聞。
就在那校尉有些不耐煩,準備上前拉開車門時,紀庚才緩緩睜開眼,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再次取出了那塊大炎皇令。
他並未下車,隻是將車窗微微推開一條縫隙,將那塊金光閃閃的令牌遞出窗外,對著那名校尉晃了一晃。
傍晚的的夕陽照射在純金的令牌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個霸道的炎字和背麵的五爪金龍仿佛要活過來一般,嚇得這個校尉當場愣住,
“是皇令!”他嚇得聲音都變了,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
回過神來後,連忙對著令牌深深鞠躬,聲音顫抖著高呼:“不知尊使駕臨!卑職該死!卑職該死!放行!快放行!”
關卡前的其他炎武衛和邊軍士兵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到上司如此惶恐,又聽到皇令二字,也嚇得紛紛讓開了道路,連頭都不敢抬。
黑色的馬車就在這片敬畏和死寂中,毫無阻礙地,緩緩地通過了關卡,甚至連車速都未曾有絲毫改變。
車窗關上,皇令被紀庚重新收回懷中。
嚴修遠透過車窗縫隙看到外麵嚇傻了一片的炎武衛,興奮地差點叫出聲來,對紀老的崇拜之情簡直達到了頂點!
“紀老!您太厲害了,這皇令可真好用!”嚴修遠激動地說道,目光看向紀老揣著皇令的胸口。
紀庚隻是淡淡一笑,重新閉上了眼睛,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陛下威嚴所致,並非老夫之能。好了,安靜些,路途尚遠,好生休息吧。”
嚴修遠聽到這才閉嘴,點了點頭,乖乖地坐好,腦海當中開始回想起來母親的笑容,離家大半年,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離開這麼久,也不知道母親現在如何。
馬車載著毫無察覺的少年和深藏不露的老者,繼續向著北邊平穩駛去。
但是卻在不知不覺當中慢慢偏離了回去皇城和閒雲山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