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8日深夜至黎明)
深潛者如遠古巨獸般瘋狂撞擊著廢墟,沉悶的聲響回蕩在這片死寂之地,每一次撞擊都仿佛是遠古巨獸憤怒的心跳,震得混凝土碎屑如黑雪般簌簌落下。楚曦驚恐地蜷縮在角落,腕間銀鐲突然毫無征兆地迸裂出蛛網般細密的裂痕,她瞬間捂住刺痛欲裂的太陽穴,聲嘶力竭地喊道:“它在用次聲波掃描結構……就像蝙蝠通過超聲波描摹我們的骨骼一樣!”
陳末聞言,雙眉緊蹙,暴喝一聲,雙掌帶著決然之力重重按上那布滿歲月痕跡的青銅殘碑。刹那間,碑麵上“鎮淵通冥”四個古樸大字驟然亮起幽藍光芒,光芒如實質般流淌,仿佛擁有生命。與此同時,蛛網般的寒氣順著混凝土的裂縫以驚人的速度急速蔓延,眨眼間便將整片廢墟嚴嚴實實地裹進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晶結界之中。外界那令人膽寒的撞擊聲戛然而止,隻留下冰層在黑暗中發出細碎的崩裂聲,仿佛是冰層在低聲訴說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這股力量根本困不住它太久。”陳末氣息急促,喘息著抹去唇邊溢出的血沫,隻見他的掌心已被碑文的反噬灼出一片焦痕。此時,汙水已經無情地漫過了眾人的小腿,冰冷刺骨。蘇允禾滿臉焦急,跪在那血水交融的汙水中,周身散發出翠綠光芒,全力籠罩著秦蕾塌陷的胸膛。斷裂的肋骨殘忍地刺破皮肉,隨著秦蕾微弱的呼吸,不斷湧出帶著粉紅泡沫的鮮血。
“停手!”陳末見狀,單掌迅速抵住她的後心,醇厚的混元內力如溫暖的溫泉源源不斷地注入她的體內,急切地說道:“分三次……”然而,話還未說完,一直昏迷的蘇允心突然像遭受電擊般痙攣起來,手指如鷹爪般精準地扣住妹妹染血的手腕。瞬間,兩道翡翠色光流如雙生藤蔓般交纏升騰,奇異而強大的力量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驚歎的是,秦蕾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創傷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彌合,新生的骨痂如雨後春筍般生長出來。
林小刀費力地從“冰獠”那扭曲變形的鋼鐵殘骸裡拖出半箱被泡脹的壓縮餅乾。就在她用鋼筋撬開變形的儲物櫃時,一支淡藍色的藥劑突然滾落,咕嚕嚕地滾入了一旁的泥漿之中。“細胞活化劑!”林小刀驚喜的呼喊瞬間被楚曦截斷。隻見那管帶著絲絲涼意的藥劑被迅速塞進林晚晚掌心,楚曦急切地說道:“你的荊棘在抽枝——它比我們更需要體力。”晚晚怔怔地望著掌心那株剛剛生出的翠芽,芽尖正緩緩凝結出針尖大小的幽藍冰晶,仿佛在昭示著某種神秘力量的覺醒。
當第一縷鐵灰色的天光如利劍般艱難地刺穿混凝土的縫隙時,蘇允心的睫毛微微顫動,如垂死蝶翼般脆弱而無力。她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妹妹那憔悴枯槁的麵容——允禾左頰上那道深潛者酸液灼燒留下的疤痕格外醒目,醫護服領口早已被暗紅的血漬浸透。“小禾……”蘇允心乾裂的嘴唇艱難地吐出微弱氣音,允禾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砸在她的手背上,滾燙得如同沸騰的熔岩。姐妹二人額頭輕輕相抵,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允心指尖溫柔地撫過那道猙獰的疤痕,輕聲說道:“肋骨斷了三根,左肺葉穿刺傷,還有腦震蕩後遺症……我的小醫生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她試圖掙紮著撐起身,掌心卻突然溢出月華般柔和的乳白光暈。原來,昏迷中受冰核滋養的生命序列已然發生了驚人的蛻變,【生命鏈接】進階為更為強大的【生命共鳴】。那光暈如同呼吸般輕柔地拂過眾人的傷口,所到之處,林小刀額角翻卷的皮肉悄然收口,傷痛似乎在這一刻都被溫柔地安撫。
燒得通紅的鋼筋炙烤著牛肉罐頭,鐵鏽與焦肉的味道在廢墟間肆意彌漫開來。秦蕾心疼地將唯一完整的肉塊夾給小雨,可懂事的孩子卻踮起腳尖,輕輕地把肉塊塞進阿亮那乾裂得滿是口子的嘴唇裡,奶聲奶氣地說道:“哥哥的手在流血!”阿亮裹著破布的雙手正不斷滲出黃水——為了挖出埋在泥漿裡的藥品箱,他毫不猶豫地徒手刨開了混著尖銳玻璃碴的混凝土塊。陳末默默地將壓縮餅乾掰碎,輕輕泡進雨水裡,然後遞給允禾姐妹,輕聲說道:“健康基地的夥食比這強些。”允心蒼白的嘴唇微微彎起,露出一絲虛弱的弧度:“白玉那丫頭非要叫‘健健康康長命富貴基地’,說名字長才鎮得住邪……”哄笑聲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然而,楚曦卻突然神色大變,手指顫抖著指向殘碑。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碑底緩緩滲出的幽藍液體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如活蛇般靈活地避開汙濁的泥漿,沿著傾斜的混凝土表麵蜿蜒向上攀爬。最終,在碑文“冥”字下方,那幽藍液體緩緩凝成了一枚鴿卵大小的冰晶,冰晶中寒光流轉,如同一頭蟄伏的活物在微微呼吸,散發出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零下152.3度!能量讀數爆表了!”林小刀手中的探測儀發出尖銳的悲鳴,仿佛在向眾人警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陳末見狀,毫不猶豫地運轉混元內力包裹住手掌,小心翼翼地觸碰那枚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冰晶。就在他的手掌觸碰到冰晶的刹那,一股強大的幻象如洶湧的海嘯般猛地撞進他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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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巨浪如萬馬奔騰般洶湧咆哮,浪尖上九尊青銅巨碑如利劍般環列,碑麵上“鎮淵通冥”四個大字光芒大盛,化作通天徹地的光柱。一道冰藍劍影如流星般撕裂烏雲,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墜入巨浪漩渦!刹那間,怒海瞬間被封凍,冰層之下,無數扭曲的黑影在那光柱的照耀下瞬間灰飛煙滅!
“冷雲曦的劍氣!”陳末踉蹌著後退幾步,瞳孔中清晰地映照著冰晶裡遊動的劍影,滿臉震驚地說道,“她在燃燒本源催動殘碑共鳴……這是用生命寫下的坐標!”
楚曦迅速反應過來,將那枚冰晶緊緊貼上銀鐲。鐲身之上的夔龍紋路仿佛被喚醒一般,次第亮起光芒,她的眼底浮起碎銀般的奇異光芒,激動地說道:“東南七公裡……腐藤母樹的腹腔!那怪物在把雲曦姐轉化成養料!”話音未落,林晚晚突然神色一凜,雙手毫不猶豫地插進汙濁的泥漿之中。瞬間,數十條翠綠荊棘如蛟龍出海般破土而出,新生的藤蔓尖端凝結著匕首般長短的幽藍冰刺,森寒的寒氣以驚人的速度將汙水迅速凍成一片霜花。“我能感覺到,”晚晚輕輕托起一株嘶嘶作響的冰荊棘,眼神堅定地說道,“母樹的孢子懼怕這種寒氣——它們像活物般在顫抖。”
幽藍細流在殘碑之下緩緩彙聚,竟形成了一幅神秘的星圖。陳末心疼地將允禾冰涼的腳踝攏進懷中,以內力如暖爐般細心地烘烤著她凍僵的小腿。“實習時最怕急診鈴響,”允禾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肩窩,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現在卻盼著聽見劍鳴……”陳末用下巴輕輕摩挲她那如枯草般乾澀的發頂,溫柔而堅定地說道:“等找到冷雲曦,我們建個有番茄園和圖書室的健康基地。”就在這時,陰影裡的蘇允心指尖正輕輕劃過混凝土上鎮淵之水勾勒出的神秘紋路。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蘸著汙水在地上畫出一個殘缺的螺旋符號,神色凝重地說道:“這‘逆淵之眼’……我在仁和醫院地下室見過。”眾人聞言,呼吸瞬間驟停。“三年前的一個深夜,一群黑袍人用裹屍袋偷運刻滿這種符號的石板。”她的指尖深深摳進泥漿,仿佛想要抓住那段被塵封的記憶,“值班護士長報警後,那些人連同石板……像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秦蕾聽到這裡,猛然起身,手中戰術匕首寒光一閃,狠狠釘入符號中心,大聲說道:“金庫腐巢核心也烙著這個——深海議會在收集石碑!”
轟——!!!
大地如同被敲響的巨鼓般劇烈震蕩!廢墟東側的水麵瞬間炸開百米高的猩紅水柱,如同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緊接著,一株山巒般巨大的腐藤母樹破浪而出。它的主乾由無數人類軀乾扭曲交纏而成,顯得詭異而恐怖,數百張痛苦扭曲的人臉在樹皮上浮沉嘶吼,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冤屈與痛苦。萬千藤蔓如巨大的蟒蛇般瘋狂絞向廢墟,而在那最粗壯的枝條上,赫然倒嵌著半塊青銅碑——殘存的“淵”字在血肉中幽幽閃光,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它在吞噬鎮淵之水的能量!”楚曦驚恐地尖叫起來,話音未落,她腕間的銀鐲瞬間炸成無數碎片,鮮血不受控製地從她的七竅中噴湧而出。林晚晚見狀,立刻催動冰荊棘,那些冰荊棘仿佛聽懂了她的召喚,自動交織成一個堅固的穹頂。然而,當藤蔓撞上冰盾的刹那,母樹主乾上所有人臉齊聲發出尖銳刺耳的嘯聲!就在這時,冷雲曦那帶著冰裂質感的傳音如利箭般刺入眾人腦海:“彆攻擊……母樹是陣眼反噬的傀儡……碑文不全則通冥逆亂……”嘶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殘碑上“鎮淵通冥”四字中的“冥”字轟然崩裂,噴湧而出的幽藍液體如動脈血般瘋狂浸透泥潭,仿佛是某種封印被徹底打破。
允心突然雙手死死摳住太陽穴,痛苦地跪倒在地。她的瞳孔倒映著母樹體內閃爍的“淵”字碑,無數黑袍人的幻影在碑文中若隱若現,仿佛在進行著某種邪惡的儀式。“那些石板……”她的喉間湧出藍色血沫,艱難地說道,“它們在用活人……補全碑文……”
冰荊棘穹頂在母樹的瘋狂攻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隨時都會破碎。陳末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拔刀毅然踏進那片血泥之中。就在這時,母樹枝乾上數百張人臉突然齊刷刷地轉向允心,齊聲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聲浪:
“第三千七百二十號容器——蘇允心,協議回收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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