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已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人了。他或者說它)的半個身體已經與石壁融為一體,如同化石,皮膚呈現出灰白的石質光澤,隻有胸腔以上還保持著血肉之軀,但也乾枯得如同千年古木,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滯了千年。他穿著一身早已褪色破爛、卻依舊能看出是天劍門古老製式的衣袍,長發灰白,垂落在地,鋪滿了塵埃,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歲月。
他似乎早已死去多年。
但當冷雲曦走近,恭敬地行了一個古老的劍禮時,那乾枯如同骷髏的頭顱,竟緩緩地、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抬了起來。
一雙空洞的眼窩裡,沒有眼球,隻有兩點極其微弱、卻純粹無比的冰藍色光芒,如同即將熄滅的星辰,緩緩亮起,“注視”著冷雲曦。
一個乾澀、沙啞、仿佛摩擦著岩石的聲音,直接在冷雲曦的腦海深處響起,用的是一種極其古老晦澀的語言:
“末法…之劫…終至…何人…擾…劍塚…清寂…”
冷雲曦心神劇震,她聽懂了。這語言,她在門中最古老的殘卷上見過隻言片語!
她穩住心神,用同樣古老的語言,艱難地回應:“後世…不肖弟子…冷雲曦…天劍…當代…傳人…奉…當代…守護者…之命…前來…求索…一線…生機…”
她取出了陳末交給她的那個密封金屬管。
那石化的守墓人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空洞的目光“看向”金屬管,那兩點冰藍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
“守護者…之…鑰…”守墓人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滄桑和…了然,“他…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金屬管在冷雲曦手中無聲地溶解,化作一灘液態金屬,流淌到地上,形成一個極其複雜的、不斷變化的微小符文陣列,散發出與陳末意誌同源、卻又更加古老深邃的氣息,仿佛在喚醒著沉睡千年的記憶。
守墓人那石化的嘴角,似乎極其微弱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無法分辨是笑還是悲的表情。
“生機…不在…塚內…”
“在…塚外…那片…被…詛咒…的…死土…”
“在…爾等…早已…遺忘…的…‘根’…之中…”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眼中的藍光也開始明滅不定。
“去尋找…‘蒼暉之種’…”
“它…或許…能…在…死局中…撕開…一道…口子…”
“代價…將是…”
最後幾個字尚未說出,他眼中的藍光徹底熄滅,抬起的頭顱無力地垂下,再次化為毫無生息的化石。整個劍塚石窟,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那潭幽泉散發著永恒的寒氣,仿佛在為守墓人的離去默哀。
冷雲曦站在原地,久久無言。手中的金屬鑰已消失,隻得到了一句殘缺的指引和一個更加沉重的謎團。
蒼暉之種?那是什麼?在何處?代價又是什麼?
她看向石窟外那仿佛隔絕了時空的石門,知道外麵那個被矩陣籠罩、被深淵侵蝕的世界,正等待著這個可能毫無意義的答案。
而與此同時,在南部海岸線,秦蕾小隊留下的監測傳感器,捕捉到了一段極其短暫卻令人毛骨悚然的信號——從那片死寂的、瀝青般的海洋深處傳來,並非聲波,而是一種直接作用於精神的、充滿了無儘饑餓和貪婪的…低頻嘶鳴。
仿佛有什麼龐大的東西,在深黑色的泥沼之下,翻了個身,打破了這片死亡之海的寂靜,預示著更加恐怖的危機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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