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不再多言,重新將汐背起,用藤蔓固定好。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指著偏西南的一處隱約可見的、更加陰暗扭曲的山脈輪廓:“我們從那片‘枯骨嶺’的邊緣繞過去,儘量避免直接從正麵進入大澤核心區域。根據你雷山阿爺模糊的記憶和汐的提示,青靈古樹可能存在於大澤西南區域的某片古濕地深處。”
“枯骨嶺?”阿木光是聽這名字就打了個冷顫。
“據說那裡是上古戰場遺跡,煞氣極重,滋生了不少陰邪鬼物,等閒無人敢近。但也正因如此,或許能避開大部分追蹤和尋常麻煩。”陳末解釋道。這是係統根據零星信息推算出的相對“安全”路徑。
師徒二人再次啟程,向著那片死亡地帶前行。
越往西走,周圍的生態環境開始發生明顯的變化。樹木變得扭曲怪誕,枝葉稀疏,樹皮往往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灰黑色。地麵逐漸變得潮濕泥濘,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和某種礦物質的氣息。蟲鳴鳥叫幾乎絕跡,隻剩下風吹過怪異林木的嗚咽聲,顯得格外死寂。
腳下的路也越來越難走,沼澤濕地開始零星出現,需要格外小心。
阿木緊張地跟在陳末身後,學著師父的樣子,用樹枝探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突然,陳末猛地停下腳步,舉手示意。
“噓。”
阿木立刻屏住呼吸,緊張地望向前方。
隻見前方一片渾濁的水窪旁,幾具慘白的獸骨散落在地,骨頭上布滿了啃噬的痕跡。而在水窪中央,一株通體漆黑、形狀如同鬼手般的植物正在緩緩蠕動,它的“指尖”正纏繞著一隻不慎落入水中的、體型碩大的毒蜈蚣,毒蜈蚣拚命掙紮,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乾血肉,很快也變成了一具空殼,沉入水底。
那株鬼手植物似乎意猶未儘,緩緩轉向陳末他們所在的方向,黑色的“手掌”微微張開,散發出誘捕獵物的詭異香氣。
阿木看得頭皮發麻。
陳末眼神冰冷,緩緩後退,示意阿木繞行。
“不要碰這裡的任何東西,不要靠近任何水源,儘量踩著裸露的岩石或者看上去乾硬的地麵走。”陳末低聲告誡。
阿木重重點頭,將師父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心裡。
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開了那片死亡水窪,繼續深入。
環境愈發惡劣,怪異的植物和潛伏的危險層出不窮。有時是偽裝成岩石的毒蛤,有時是懸掛在枯樹上、如同吊死鬼般的毒藤,有時甚至是腳下突然塌陷的流沙坑。
陳末憑借著強大的感知和豐富的經驗,一次次提前預警,帶著阿木有驚無險地避開。
阿木在這個過程中飛速成長著,眼神中的稚嫩漸漸被警惕和冷靜取代,對真元的運用也更加熟練。
終於,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他們爬上一座光禿禿的、散發著硫磺氣息的黑石山崗。
站在山崗上向前望去,即使以陳末的心誌,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儘頭的、巨大的、仿佛被詛咒過的沼澤。
灰黑色的泥漿如同沸騰般冒著氣泡,散發出濃烈的惡臭和毒瘴。扭曲的、焦黑的枯木如同魔鬼的肢體般伸出泥沼,指向灰霾的天空。各種奇形怪狀、色彩斑斕的毒菌苔蘚遍布其間。更遠處,灰綠色的毒霧如同厚重的帷幕般籠罩著一切,遮擋了視線,其中隱約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和窸窣聲。
這裡的天空是壓抑的鉛灰色,看不到日月星辰,隻有一片死寂的灰蒙。
洪荒絕地——黑淵大澤,終於如同一頭匍匐的太古凶獸,向他們張開了猙獰巨口。
濃鬱的危機感,幾乎凝成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
阿木臉色發白,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陳末緩緩握緊了拳,右眼中那抹淡金色的龍焰無聲燃燒,映照著眼前這片無儘的凶險與死亡。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我們到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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