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沒有浪費那四翼雷鷲的屍體。元嬰期的洪荒凶禽,其精血、骨骼、利爪、妖丹一顆凝聚風雷之力的內丹)都是難得的寶物。他以元嬰真火簡單淬煉,將最有價值的部分收起,尤其是那枚青紫色的妖丹,其中蘊含的狂暴風雷之力,對他穩固剛剛突破的境界頗有裨益。
至於那艘嚴重損毀的“哨兵iii”偵察艦,陳末將其殘骸中有價值的部件和黑匣子取下後,便棄之不顧。他如今已至元嬰,短距離踏空飛行已非難事,配合右臂武裝對能量的精確噴射,速度甚至遠超那艘小型艦艇。
他化作一道若有若無的暗金色流光,貼著雲層,向著“遠行者號”的方向疾馳。突破元嬰後,他對天地靈氣的感知和利用提升了何止十倍,無需依賴星艦的導航,僅憑對能量脈絡的感應和遠方那一點微弱的、屬於星火文明的獨特能量波動,便能精準定位。
數個時辰後,那龐大、冰冷、與周圍洪荒環境格格不入的星艦輪廓,便出現在視野儘頭。
陳末沒有直接強闖力場護盾,而是在護盾邊緣顯露出身形,通過加密頻道聯係了莉亞博士。
“陳末?你回來了?你的信號……等等!你的生命體征讀數……”通訊那頭,莉亞博士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監測屏幕上,陳末的能量反應如同一個小型恒星般熾烈,遠遠超出了她認知中的所有數據模型,甚至連議長奧古斯都的能量等級都無法與之相比!
“嗯,回來了。略有突破。”陳末語氣平靜,“請開啟第七號備用入口。”
當陳末通過氣密門,再次踏上“遠行者號”冰冷的合金甲板時,迎接他的是莉亞博士以及聞訊趕來的奧古斯都議長,還有一臉陰沉的莫裡斯,以及一小隊明顯緊張無比的安全部隊士兵。
陳末就站在那裡,沒有刻意散發威壓,但他周身那與星艦環境截然不同的、仿佛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的圓融氣息,以及那雙深邃如同星海、偶爾掠過暗金雷火的眼眸,都帶給在場所有人一種無形的、靈魂層麵的壓迫感。
尤其是奧古斯都和莫裡斯這等精神力強大者,感受更為清晰。眼前的陳末,與離開時判若兩人,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差距。
“陳末……你……”奧古斯都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平靜,但眼底的震撼無法掩飾,“你成功突破了?”
“僥幸成功,步入元嬰。”陳末淡淡點頭,目光掃過眾人,在莫裡斯那鐵青的臉上略微停留一瞬,“此行收獲尚可,發現一處紫晶雷藤聚集的裂穀,獲取了一些資源,也驗證了外部探索的可行性。這是詳細報告和數據。”他將一個存儲芯片遞給了莉亞博士。
元嬰!
這個詞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頭。儘管他們不完全理解洪荒修煉體係的具體境界劃分,但“元嬰”二字所代表的強大,以及陳末此刻實實在在帶給他們的壓迫感,已說明了一切。
莫裡斯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比如質問偵察艦的損失,或者懷疑陳末突破過程的危險性,但在陳末那平靜的目光注視下,他發現自己竟然連開口的勇氣都在迅速流失。那是一種螻蟻麵對山嶽般的無力感。
“恭…恭喜你,陳末先生。”奧古斯都迅速調整了心態,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敬意。實力,在任何世界都是最硬的通行證。陳末擁有了他們無法理解甚至無法製約的力量,之前的“控製”策略必須徹底調整,合作與懷柔成為唯一的選擇。“你的突破,是我們星火議會的幸事。”
“議長過譽。”陳末不卑不亢,“我依然是星火的一員,傳道院的工作也會繼續。突破之後,我對力量的理解更深,或許能更好地幫助同胞們適應這個世界。”
他的話既是表態,也是提醒。他依然承認議會的框架,但前提是,彼此的地位和話語權,需要重新界定。
“當然,傳道院的意義重大,議會將給予更多支持。”奧古斯都立刻表態,同時瞥了莫裡斯一眼,隱含警告。
陳末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徑直向著傳道院倉庫的方向走去。他所過之處,無論是巡邏的士兵還是路過的技術人員,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為他讓開道路,目光中充滿了敬畏、好奇,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希望。
陳末歸來的消息,以及他突破至“元嬰”的消息,如同颶風一般,瞬間席卷了整個“遠行者號”。底層成員歡欣鼓舞,仿佛找到了更堅實的依靠;而高層,尤其是保守派係,則陷入了巨大的焦慮和重新評估之中。
……
傳道院倉庫。
林靜、李維、石堅三人早已等候在此,他們同樣感受到了陳末那截然不同的氣息,激動之餘,更添敬畏。
“老師!”三人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陳末目光掃過三人,滿意地點點頭。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三人都沒有懈怠,修為各有精進,尤其是林靜,精神力似乎發生了某種質變,更加凝練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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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破元嬰,對天地法則略有感悟。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重新梳理傳道院的傳承,為你們量身定製下一步的功法。”陳末說道。元嬰期後,【星火道藏】解鎖了更多權限和知識,讓他對如何將星火文明特質與修仙體係結合,有了更深的見解。
“是!多謝老師!”三人大喜。
陳末又詢問了他們這段時間的情況。果然,他離開後,莫裡斯方麵的小動作並未停止,以資源調配和安全核查的名義施加了不少壓力,但三人在林靜的協調下,謹守陳末離開時的吩咐,低調行事,專注於自身修煉,並未給對方留下太多把柄。
“做得很好。”陳末讚許道,“外部的壓力不會消失,甚至會因為我此次歸來而變本加厲。但無需畏懼,自身強大,才是根本。”
他揮手間,取出三縷被他以元嬰真火淬煉過的、相對溫和的雷鷲精血氣息,分彆打入三人體內。
“此乃元嬰境凶禽精血氣息,我已煉化其暴戾,你們慢慢吸收,可淬煉體魄,滋養神魂。能吸收多少,看你們各自的造化。”
三人隻覺得一股溫熱精純卻又帶著一絲淩厲的氣息融入四肢百骸,不敢怠慢,立刻盤膝坐下,開始引導煉化。
陳末看著進入修煉狀態的三人,目光悠遠。他神念微動,便能覆蓋小半個星艦,清晰地“看”到奧古斯都與莫裡斯正在議長室內激烈爭論,也能“聽”到無數底層成員關於他歸來的興奮議論。
星火傳道院,這艘星艦內部的“方舟”,終於在他突破元嬰之後,有了真正穩住腳跟的基石。
但陳末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內部的隱患仍需解決,外部的威脅依然存在。而且,他突破時引動的天地靈氣波動,以及斬殺雷鷲時殘留的氣息,是否會引來更強大的洪荒存在窺視?
平靜,或許隻是下一場更大風暴的前奏。
他心念沉入識海,開始參悟那部新獲得的《星火熔爐觀想法》。此法核心,乃是以自身為熔爐,熔煉萬法,淬煉星火,直指大道本源。正適合他這融合了多種力量體係的根基。
同時,他也開始思考,那一次珍貴的神通推演資格,該用在何處。是推演一門強大的攻伐神通,還是側重於隱匿、遁術,或是……某種能影響乃至同化科技造物的特殊能力?
前路漫漫,元嬰,隻是一個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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