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過後,門外傳來腳步聲,江甯嚇得立刻屏住呼吸。鐵門被推開,刺眼的燈光照進來,緊接著一個滿臉凶相的男人走進來。
“東方小妞醒了。”
他扔來一個發黴的麵包,“吃吧,彆餓死了,我們大哥還要用你呢。”
麵包砸在腳邊,江甯不敢撿,而是緊緊抱著膝蓋:“你們大哥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壯漢獰笑著蹲下來,煙臭味撲麵而來:“誰讓你說了不該說的,現在佐侖先生很不高興。”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女孩的臉蛋,“不過你彆擔心,我們大哥聯係了霍弋先生,如果他願意來贖你,你就可以走。”
“但他不過來,那你…”
話點到為止。
江甯打了個冷顫,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跳出來,腦海裡迅速閃過男人那雙灰色眼睛。
深夜的酒吧裡煙霧繚繞,霍弋靠在卡座上,修長的手指捏著威士忌杯,保鏢攔下了一批又一批想搭訕的女人。
他黑發微亂,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一截鎖骨。
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深邃晦暗。
阿諾德快步走過來,俯身低聲說:“先生,佐侖發來消息,說人在他手上。”
“什麼人?”霍弋頭都沒抬,懶洋洋地問。
“就是…那個中國女孩。”阿諾德猶豫了一下,“您昨晚找的那個。”
霍弋動作頓住,隨後仰頭喝光杯裡的酒:“關我什麼事,她不是讓我彆管她死活嗎。”
阿諾德沒敢接話。過了幾秒,他又補了句:“佐侖還說,明晚請您看拳賽,說是為上次的事道歉,願意賠償。”
男人沒說話,隻是把空酒杯推到一旁。酒保立刻又倒了一杯新的推過來。
淩晨三點,江甯不敢睡,也睡不著。
她能聽見外麵傳來陣陣喝彩聲和肉體撞擊的悶響,這裡好像是地下拳場。她雙手死死捂住耳朵,可那些聲音還是鑽進來。
這聲音持續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才逐漸停息。
第二天晚上八點,霍弋踩著點走進地下拳場。他連續24小時沒睡,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但整個人依然散發著危險的壓迫感。
佐侖得到消息,立刻出來迎接。這個金發藍眼的意大利男人穿著定製西裝,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霍弋,你終於來了。”
他張開雙臂想擁抱,卻被霍弋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說正事。”霍弋徑直走到沙發坐下,長腿交疊,手指不耐煩地敲擊扶手。
“霍弋,這次是我的人越界了。”佐侖笑著坐下,示意手下倒酒,“那批沉海的武器,我雙倍賠償,叛徒任你處置,我們彆傷了和氣。”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手下拖進來個血肉模糊的人。
霍弋沒說話,慢條斯理地點了支煙。
煙霧中,他麵無表情:“你當我是廢品收購站?”
意思很明顯,這事沒得商量。
佐侖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靠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藍眼睛閃過一絲狠厲。
整個辦公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那個中國女孩…”佐侖重新開口,觀察著他的表情。
霍弋眉頭挑起,接著掐滅了煙,語氣淡然:“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