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江甯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床單上還留有那人身上似有若無的香味,像是在提醒她昨晚的一夜荒唐。
江甯撐著酸痛的身體起床,剛推開臥室門,就被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曲慕岩嚇了一跳。
他穿著淺灰色衛衣,頭發有些淩亂,眼睛紅紅的像是熬了夜。
“你怎麼進來的?”說完這話,她頓了下,想到好像自己之前確實給過他備用鑰匙。
她捂著胸口後退幾步,霍弋昨晚在那裡留下了好幾個明顯的吻痕。
曲慕岩盯著她的手,臉色變得難看:“我給你發了十幾條消息,你一條都沒回。”
他又向前一步:“我擔心你出事,就拿備用鑰匙開了門。”
“手機關機了,在充電。”江甯彆開臉,嗓子有點啞。
前天她被克格莫的人抓走關了一晚上,慕岩一條消息都沒發給她,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
曲慕岩似乎察覺到她冷淡的表情,聲音頓時慌了:“那天真的隻是去幫忙,晚上客人變多所以沒時間給你發消息,我和安娜什麼都沒有。”
“嗯,我知道了。”江甯敷衍地點頭。
他還想解釋,卻被她直接打斷:“彆說了,我現在要去學校準備比賽的事情。”
曲慕岩張了張嘴,最後隻是說:“那我送你去學校。”
今天是樂團校賽的日子,第一名下個月就可以代表學校去米蘭參加地區賽。
整個演出後台亂哄哄的,江甯和小提琴手莉莎擠在一個更衣間裡換禮服。
她剛把自己上衣脫掉,對麵傳來驚呼聲:“天啊。”
莉莎指著江甯胸口,“你男朋友也太狂野了吧。”
江甯低頭一看,從胸口到小腹,直至往下,密密麻麻全是淡紅色的吻痕。她手忙腳亂地套上裙子,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像是快要冒煙。
“哇,他倒是很貼心嘛,鎖骨這裡乾乾淨淨的。”莉莎促狹地眨眨眼。
“彆、彆說了。”江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莉莎又湊過來,壓低聲音:“所以…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她裝傻,低頭整理裙擺上的配飾。
“少來。”莉莎戳了戳她發燙的臉,“看你這樣子,是不是特彆棒?”
話剛落地,外頭傳來助理的聲音。
“到我們上場了。”江甯如獲大赦,拿起樂譜幾乎是逃也似的往外走。
等聚光燈落在身上的那瞬間,江甯終於冷靜下來。今天演奏的是肖邦的《夜曲》,她的獨奏部分有連續三頁的快速琶音。
當指揮棒揮向鋼琴方,她抬起手腕,指尖輕輕落在琴鍵上,從低音區滑向高音區的旋律如同月光流淌。
最難的那段琶音她練了整整兩個月,現在每個音符都像賦予了生命力。
評委席坐著馬克先生。他不停地點頭,灰白的胡子隨著節奏輕輕顫動。
verity是他年紀最小的學生,三個月前還彈不好顫音,現在她的琴聲已經有了靈魂。
江甯微微仰起頭,後勁線條在聚光燈下像優雅的小天鵝。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掌聲雷動。
莉莎興奮地跑過來抱著她:“verity,我們肯定能拿第一,下個月可以去米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