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緊張地攥緊五指:“你…要出門?”
“嗯。”他單手插兜,語氣淡得聽不出情緒,“彆亂跑。”
電梯門合攏的瞬間,江甯後背抵住冰涼的牆壁,心臟還在咚咚跳。
他最後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是發現了什麼端倪?還是單純在警告她不要擅自行動?
江甯咬著下唇,指甲不自覺地陷入掌心。霍弋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她心裡就越發忐忑不安。
樓下停車場。
阿諾德拉開車門,低聲彙報:“先生,江小姐的朋友塞了張紙條給她。”
霍弋坐進車裡,手指隨意扯鬆領帶,解開兩顆扣子,窗外閃爍的霓虹在他側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查清楚是誰了?”他聲音低沉,帶著漫不經心的危險。
“香港愛樂樂團的大提琴手,喬爾若。”阿諾德從後視鏡觀察霍弋神色,“要截下紙條內容嗎?”
霍弋唇角勾起冷笑,指節輕叩扶手:“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夜風從半開的車窗灌入,吹亂他額前的碎發。他望著窗外流動的燈火,語氣淡漠:“逼得太緊又要掉眼淚,麻煩。”
阿諾德識趣地噤聲,專心駕駛。車廂內陷入沉寂,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
片刻後,後排傳來一聲哢噠聲,打破車內寂靜。
霍弋把玩著那支古董打火機,幽藍的火苗在他灰色的眼眸中跳動,映照出眼底深不可測的寒意。
房間裡。
江甯坐在鋼琴前,機械地彈起唐璜的片段,手指在琴鍵上跑動,可她的思緒卻飄回了咖啡廳,爾若那句“曲慕岩一直在找你”像魔咒般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錯了。”她猛地按住琴鍵,刺耳的和弦在房間裡驟響,明明彈了千百遍的曲子,現在連最簡單的過渡都彈得磕磕絆絆。
她泄氣地合上琴蓋,整個人陷進沙發裡。
窗外,維也納的夜色璀璨如鑽,多瑙河上的遊船燈光在水麵搖曳,她卻無心欣賞這美景。
爾若偷偷塞給她的紙條還揣在口袋裡,燙得像塊炭,灼得她坐立不安。
江甯把它掏出來,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我在做什麼啊。”她喃喃自語,紙條在掌心被揉皺又展平。
夜風吹起窗簾,那張紙條此刻燙手得很,江甯盯著它看了很久,最終歎了口氣,把它撕成碎片衝進馬桶裡。
接下這張紙條不僅是在玩火,更可能連累真心待她的朋友。
江甯剛要起身回房間換衣服,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霍弋的短信:「十二點前睡」
她在按鍵上來回輸入刪減,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發。
次日清晨,江甯費力地將腰間那隻修長有力的手挪開,輕手輕腳下了床。
洗漱完畢,她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霍弋,男人那張近乎完美的側臉在晨光裡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明明是漫畫裡才會有的長相,偏偏脾氣臭得要命。
收回目光,她拿起背包,悄悄推門出去,直奔樓下與團員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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