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病房的建軍看到老張頭已經清醒了，他走過去問：“爸，你這好好的怎麼骨折了？”
老張頭把臉扭到一邊沒臉說，他深知，這事說了孩子們絕對不管他，而且他在這個家的地位也就沒了。
建軍看看建民，建民聳聳肩，那意思是：彆問了，問不出來。
建軍實在湊不出來錢了，隻得對老張頭說：“爸，我和建民手上的錢不夠給你交醫藥費的，你看你手上還有錢嗎？”
建軍知道老張頭每年的年終獎不少，至少也一百多，因為他帶著徒弟多，而且車間的任務屬他這完成的好還多。
老張頭彆過臉，口袋裡就剩二十多塊錢了，這要是交了住院費這個年還怎麼過？
見父親還是不說話，建軍有點想暴走的衝動，這問什麼都不說話，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建民走到建軍跟前問：“你去大姐和二姐家湊到了多錢？”
建軍無奈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錢，哭喪著個臉說：“這還是大姐給的，二姐一分沒有給。”
老張頭扭頭看到一塊錢，氣得瞬間一口氣喘不上來，而劇烈的咳嗽，這個兩個閨女算是白養了，關鍵的時候一點都指望不上。
建民想到估計拿不到多少錢，但是這一塊錢，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再怎麼說也是親閨女，怎麼也會象征性的給點……
建民無奈地歎了口氣，疲憊地捏捏眉心，對大哥說：“不行，明天咱倆去單位預支點工資吧。”
建軍點頭，但很快又來了新問題：“那爸明天誰伺候？”
建民剛想說話，於秀蓮氣衝衝地走了進來：“張四近，明天咱倆去辦離婚！”
老張頭一看於秀蓮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他現在是怕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不管多少人是真不給自己留麵子！
建軍、建民相互看一眼兩人不由的微微皺眉，還是建民走到於秀蓮身邊，小聲地說：“媽，這裡是醫院，有什麼事回家說。”
“不行，就在這說，明天必須去辦理離婚手續。”
以前鬨得再大，媽媽都沒有提出過離婚，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口一個離婚。
“媽，你看我爸這都這樣了，怎麼去和你辦離婚手續？”建民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於秀蓮。
“你知道你爸為什麼退會斷嗎？”於秀蓮看著老張頭問兩個兒子。
建軍和建民一聽頓時來了興致，齊聲問：“為什麼？”
一聽這話題，老張頭頓時害怕了：“好，我明天跟你去辦離婚。”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於秀蓮，她是一定會說出事實的，一但真相被扒開，自己就真沒臉活了。
建軍、建民一看爸爸居然答應了離婚，頓時懵了，這生活的二十多年的夫妻了，這會鬨分居已經夠讓左右鄰居笑話的了，再離婚！
於秀蓮當然知道他想的什麼，於是說：“離婚，我還有個條件，我和娟子現在住的那間屋子歸我。”
老張頭一聽離婚還要房子，哪能好事都讓她占了：“不行，婚是你要離的，你就得淨身出戶，那房子是公家的。”
於秀蓮嗬嗬一笑：“是嗎？那我就讓大家幫我評評理……”
於秀蓮話還沒有說完，老張頭趕緊打斷：“行，那間房子歸你。”
見老張頭答應，於秀蓮又說：“你答應給我的建國的養老錢，多會給？”
老張頭氣急，這是沒完沒了了，要了房子還要錢，真拿自己當冤大頭了，可是不給，他是真怕於秀蓮說出真相。
“過了年我每個月給你15塊錢，直到結清為止。”老張頭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