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被兄弟兩人的吵鬨聲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行了，建軍說得對，以後就叫她於秀蓮，看看她哪裡有個當媽的樣？”
建民覺得他是在氣頭上，才說出這樣的話。
隻是今天這事，確實是弄得有點大，
全廠職工都知道了，尤其還都是小知青，估計這事可是夠說上一陣子的了。
“爸，要不你還是回舊廠吧？”建民提議。
他可不想因為彆人的事，把自己搭進去。
建軍也是這麼覺得，好不容易從老廠區搬出來了，這邊沒人知道他過去的事，也不用再受彆人的指指點點了。
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又鬨這麼一出？
而且，他在自己和何紅豆的事遲早會被發現，到時候竇曉敏說不定就知道了。
想想風險太大！
還是走的好。
“爸，我也讚成你回去。”
看到兩個兒子都想攆回去自己，老張頭猛然做起來：“兩個不孝子孫，就這麼想讓我回去，老子就不回去。”
說罷，老張頭眼睛一番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床上。
這下可把建軍和建民給嚇壞了，建軍背起老張頭就往醫院送。
去了醫院一檢查39.4°。
“你們是他的兒子？”醫生質問。
兩人點頭。
“你們是怎麼看老人的？人都燒成這樣了，也不怕燒壞腦子了？今天晚上必須打點滴，老人今晚要是不退燒，就要考慮轉院了。”
一聽轉院，兄弟倆頓時頭大。
“這住一回院，花錢不說，咱們還要請假，真不知道爸是怎麼想的，非要去招惹於秀蓮！”建軍躺在隔壁床，眼睛困得都睜不開了，還不忘埋怨。
建民懶得和他說這些，直接說：“住院費一人一半，如果不想自己伺候，就找人伺候，費用還是老樣子一人一半。”
“這錢理應讓爸出，咱們憑什麼一直出錢？”建軍一聽出錢立即來了精神。
此時的老張頭已經醒了，但他想聽聽這弟兄倆說什麼，就一直裝睡。
“那你把爸叫醒，叫他出這錢。”建民淡淡的說，大哥這樣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建民也為不為此生氣。
建軍被建民的話一噎，氣呼呼地轉身扭過去睡覺了。
建民看了一眼老張頭的液體，然後也睡著了。
聽到兩人呼吸均勻後，老張頭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這就是當做眼珠子疼了二十多年的老大！
難怪於秀蓮不讓他叫自己媽！
扭頭再看看建民，老張頭此刻心中五味雜陳。
伸手摸摸額頭，好像好多了，明天就他們上班吧，能行的話，他也想出院了。
但是回舊廠，他是一定不會回去了，在這工資能漲5塊錢，回去就沒有了，等建國出來還需要很多錢。
以後建軍是指望不上了，建國出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看來以後能指望的隻有建民了。
次日，老張頭已經不燒了，他就兩個兒子上班去了。
醫生走過來對他說：“你還身體好，要是換做彆人可能會轉院，但是你不能仗著身體好久硬抗。”
老張頭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燒得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