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頭一凜,急忙看向屏幕。
隻聽視頻裡的男人,這座能源中心的站長,用帶著哭腔和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一切:
“……城市裡爆發了‘孢子病毒’,一個極端的群體出現了,他們自稱‘孢子教會’,將感染視為神賜……他們瘋了,徹底瘋了……
我,我收留了一些逃難的人,想把這裡當成一個臨時的避難所,但人手太缺,我沒能對所有人進行檢查……”
“……我沒想到,那些瘋子……那些教徒就偽裝在難民裡麵!他們開始了屠殺!用最殘忍的手段,把那些無辜的人……一個個地祭獻掉!”
“……我們依靠保安和護衛還能抵抗,但是……但是那頭怪物……那頭猙獰的怪物加入了他們!教徒們驅使著怪物,攻破了我們的防線……”
視頻裡的男人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他害怕地蜷縮到地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恐怖的畫麵。背景音裡,是越來越響亮、越來越瘋狂的砸門聲。
“我要死了……我知道我要死了……”他哭著說出自己的遺言。
然而,就在砸門聲越發刺耳的時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畫麵中蜷縮的男人,卻緩緩地,顫抖著站了起來。一道道扭曲的、如同血管般的病征,肉眼可見地從他的脖頸爬上了他的臉頰。
他的眼神依舊保持著清醒和理智,但臉上卻寫滿了痛苦與決絕。
“我必須出去……”
他看著鏡頭,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聲音平靜得可怕,“然後從外麵,把這裡徹底封鎖。他們已經發現我在這了,不會放過我的。
控製室是能源中心最核心的部位,一旦落入那些瘋子手中,以他們的癲狂,絕對會引發難以想象的災難……”
視頻到此結束。最後的畫麵,是男人決然地轉身,主動打開了大門。
最後的錄音,是門被打開的“哢噠”聲,以及門外等候的、教徒們那癲狂、扭曲、張狂到極點的笑聲。
視頻的最後一幀定格在男人決絕的背影上,而那癲狂扭曲的笑聲,仿佛穿透了數十年的時光,依舊在寂靜的控製室內陰魂不散地回響。
死寂。
控製室裡針落可聞,隻有中央屏幕上無意義閃爍的待機字符,映照在每一個獵荒者蒼白的臉上。那幾個新兵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其中一個女孩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尖叫出聲,眼淚卻早已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他們見過噬極獸的殘暴,卻從未想過,人類自己,能對同類做出如此邪異而滅絕人性的事情。
“那些……那些肉土……是被他們……”冉冰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終於明白了那些“儀式”的含義。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任務了。”
飛雪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武器,語音銳利如刀,“我們對這裡的危險評估,出現了嚴重錯誤。”
“隊長……”佩妮看向馬克,等待著他的決斷。
就在這時,一名眼尖的新兵似乎發現了什麼,他顫抖地抬起手指,指向控製室的一個高高的角落:“隊……隊長,你看那裡……”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在一個滿是蛛網的角落裡,一個半球形的監控攝像頭上,竟然還有一個微弱的紅點在有規律地閃爍著。它竟然還在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