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已經成了多餘的擺設。
起初,那從前庭傳來的,還隻是遙遠而零星的槍聲,晨曦大廳內的教士們雖然麵露不安,但在會首大人鎮定自若的姿態下,也強自保持著肅靜。
但很快,而是重機槍噴吐火舌的咆哮!是榴彈炮出膛的悶響!是密集的爆炸聲連成一片,化作一場鋼鐵風暴,狠狠地撞擊著燈塔的軀體!
轟!轟隆——!
每一次爆炸,都讓整個晨曦大廳為之震顫。
穹頂之上柔和的發光陣列劇烈閃爍,明暗不定,,牆壁上雕刻的生命螺旋浮雕,簌簌地落下灰塵。
恐慌,再也無法抑製。
“會首大人!”
一名年長的教士站立不穩,聲音因恐懼而發顫,“這……這火力……森格隊長他……”
“慌什麼!”查爾斯,厲聲喝道,他的眼神銳利如刀,“晨曦大廳之內,保持你們的體麵!相信光影之主!”
他的嗬斥暫時壓下了騷動,但任誰都能看出,他那副優雅從容的麵具正在寸寸龜裂。
就在此時,一聲前所未有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一同抽走的沉悶巨響——“嗡——砰!!”——從階梯的方向傳來!
那聲音蘊含著一種詭異的內吸和外放的撕裂感,遠比任何炮火爆炸都更加恐怖,整個大廳的地板都劇烈地跳動了一下,數名教士驚叫著摔倒在地。
這一次,爆炸過後,一切都安靜了。
外麵那狂暴的槍聲、爆炸聲、喊殺聲……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聲巨響後,戛然而止。
一種比任何喧囂都更令人窒息的、墳墓般的死寂,籠罩了所有人。
查爾斯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驚恐地望向那扇由高強度合金打造、象征著燈塔威嚴的巨大門扉。
鬆鬆散散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下。
等待他們的,不是禮貌的敲門,也不是爆破的巨響。
“——嘎吱——滋啦!!!!”
一聲令人牙酸到骨子裡的、金屬被強行撕裂的聲音,猛地響起!
所有人驚駭地看到,那扇堅不可摧的巨大合金門,從正中央的門縫處,開始向兩側緩緩變形、扭曲!
四隻機械手掌,正從門縫中插進來,反扣住了門扉,以一種無可抗拒的蠻橫巨力,要將它活生生撕開!
大門發出痛苦的呻吟,無數道裂縫從抓握的地方蔓延。透過那不斷擴大的縫隙,查爾斯和教士們看到了數個冰冷的身影。
是幽靈戰士!
它們兩左兩右,手臂上的動力管線因為極限輸出而變得赤紅,它們就這麼硬生生地、一寸一寸地,將這扇代表著聖潔的大門,向兩側暴力拉開!
“轟隆——!!”
伴隨著最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兩扇嚴重扭曲變形的門板被徹底從門框上撕扯下來,被幽靈戰士隨手扔到了一旁,重重地砸在光潔的地板上,濺起一片碎石。
破碎的大門外,煙塵彌漫。
常黎那被鐵馭裝備包裹的身影,逆光而立,靜靜地站在那裡。他身後,是馬克那龐大的重力體,以及數名眼神冰冷、殺氣騰騰的獵荒者老兵。
常黎邁步,踏入了這片本不該被暴力踏足的聖潔之地。
他的目光越過所有驚慌失措的教士,穿過整個空曠的大廳,精準地、也僅僅是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冰冷的、不含一絲人類情感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內響起,為這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送上了最後的判詞。
“查爾斯。你的鬨劇,該收場了。”
麵對常黎,查爾斯反而從最初的驚駭中,生出了一絲的鎮定,他狼狽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早已淩亂不堪的會首長袍。
“收場?常黎,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查爾斯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大廳,聲音低沉。
“你用暴力衝擊燈塔中樞,屠殺城防部隊!這裡是晨曦大廳,是維係燈塔生命繁衍的聖地!
你腳下的每一塊地磚,都比你和你手下那些劊子手的命更高貴!你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瀆神之罪!”
他試圖用最後的、也是他最擅長的武器——規則與道義——來進行反擊。
哪來的女頻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