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番茄紅,最後直接紅到了耳根。
他感覺自己的頭頂仿佛在冒著蒸汽。
“沒人告訴老子……退出的人都在觀戰啊!!!”
他發出了一聲悲憤的哀嚎。
他以為自己隻是在虛擬世界裡丟人,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場……全場直播的公開處刑!
剛才那副氣急囃壞、上躥下跳、罵罵咧咧的醜態,全都被這幫損友看了個一乾二淨!
他的猛男形象,碎了。
碎得跟被專注輕機槍掃射過的水泥牆一樣,連塊完整的都找不到了。
他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讓係統再把他傳送回戰場。
讓常黎再用滋嘣把他折磨一百遍。
至少那樣,也比現在這種大型社死現場要好。
就在他羞憤欲死,恨不得當場去世的時候,一陣輕微的數據流湧動聲,從他不遠處傳來。
光影彙聚,一個嬌小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休息室中。
是佩妮。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墨城心中的羞憤,瞬間被新的怒火所取代。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三步並作兩步就衝了過去,指著佩妮的鼻子,就要開始他的聲討大會。
“你個小丫……”
他的話剛說出三個字,兩隻強而有力的大手。
就從左右兩邊,死死地架住了他的胳膊。
“乾什麼!乾什麼!”
傑夫和科裡一左一右,如同兩尊門神,將暴怒的墨城死死按住。
他們倆的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驚恐的嚴肅。
“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跟她理論理論。”
墨城奮力地掙紮著,像一頭即將被拖進屠宰場的牛。
“偷襲!背後放冷槍!算什麼本事!還有沒有武德了!”
“噓——!!”
科裡急得滿頭大汗,他湊到墨城耳邊,用隻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壓低了嗓門,緊張地說道。
“我的哥!你先彆嚷嚷!你先動動你那被怒火燒壞的腦子想一想!”
“想什麼想!老子現在什麼都不想!”
“想一想!”
傑夫也急了,他用力地晃了晃墨城的胳膊。
“佩妮為什麼在你後麵……就出來了?”
傑夫的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兜頭蓋臉地澆在了墨城的怒火之上。
墨城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臉上的憤怒,也漸漸凝固。
“啊?”他發出了一個短促而疑惑的音節。
對啊……
佩妮是最後一個淘汰他的人,按理說,她應該和常黎一起。
作為最後的勝利者,享受全場的歡呼才對。
可為什麼……她幾乎是跟自己前後腳就出現在了這裡?
她不是勝利者……她也被淘汰了?
被誰?
墨城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最後那幾秒鐘的擊殺信息。
【佩妮使用哨兵狙擊槍淘汰了墨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