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時不時地抬起那些長滿了觸須和感知器官的頭顱,用那些如同猩紅雙眼般的感知器官,直直地朝塔上張望著。
那種視線,充滿了饑餓、渴望,還有一種令人不安的……智慧。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中指揮著它們,告訴它們獵物的確切位置。
在跳樓機的最高處,那個本來用於遊客體驗極限快感的平台,被臨時改造成了一個防禦工事。
龍骨村的精英小隊正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麵臨著前所未有的絕境。
平台的邊緣,白月魁靠著那道已經生鏽的金屬欄杆,一隻手輕輕地按在胸口,緩緩地擦去嘴角滲出的鮮紅血跡。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那張在出外勤時向來冷靜自若的精致麵容上,此刻也難掩疲憊之色。
她身上那套戰鬥服已經多處破損,露出了裡麵雪白的肌膚。
幾道細小的傷口正在緩緩滲血,但她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剛才為了阻止噬極獸攀爬,她強行催動了超出身體負荷的能力。
雖然成功將那隻怪物擊退,但反噬的痛苦讓她的內臟如同火燒一般。
這種程度的能力使用,對白月魁的身體造成了嚴重的反噬。
更要命的是,她剛才的目標選擇,實際上是個錯誤。
她出手對付的,並不是威脅最大的那隻噬極獸。
更糟糕的是——威脅最大的那個家夥,不隻有一隻。
在廢墟的深處,還有兩隻同樣巨大的噬極獸正在耐心地等待著。
它們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像經驗豐富的獵手一樣,在觀察、在學習、在等待最佳的進攻時機。
離開了燈塔所在的那片區域,兩個地區的瑪娜選擇了合並,這為它們來帶來更強的進化。
這種近乎人類的智慧,讓白月魁感到了有些前所未有的不安。
"老板,確定你們說的那家夥會來嗎?"
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打破了平台上的沉默。
方圓,一位黑發飄逸、麵容俊俏、身材豐滿的歸元戰士,正蹲在平台的一角。
一邊熟練地更換著手槍的彈匣,一邊向白月魁詢問。
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這已經是她最後一個彈匣了。
她見過太多生離死彆,本以為自己早就對死亡麻木了。
但麵對眼前這個幾乎必死的局麵,她還是忍不住感到恐懼。
雙手在裝彈時微微顫抖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度。
在過去的一個小時裡,她已經擊斃了超過二十隻小型噬極獸,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地擊中要害。
雖然她不像其他歸元戰士那樣擁有特殊的潛能,但憑借出色的戰鬥技巧,她在戰場上從不遜色於任何人。
然而彈藥是有限的,而敵人似乎無窮無儘。
在平台的另一端,碎星正半跪在地上,保持著標準的射箭姿勢。
她那張清冷如霜、仿佛永遠不會有表情變化的臉上,此刻滿是專注。
她的呼吸平穩而有節奏,每一次拉弓都精準地瞄準下方那些正在嘗試攀爬的噬極獸。
碎星的長弓是特製的,由龍骨村最好的工匠用噬極獸的骨骼和筋腱製成。
箭法也堪稱神乎其神,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依然能夠做到百發百中。
由於該地區有屏蔽塔,沒有瑪娜之花的存在,使用隻需要射中要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