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義的話,匠人久久不能回神。
每個月十萬,說是支持非遺文化,但他明白,就是給他的醫藥費。
哪有人每個月拿十萬塊做這種蠢事的啊。
紮染又不是什麼很有名氣的非遺文化,作為大眾化民眾化的紮染,既不能作為貴重禮物送人,也不能作為收藏品用來收藏,哪有支持的價值啊。
在網上幾十塊就能買到的東西。
他自然是明白許義是在施舍他,也明白許義說是支持非遺事業,隻是為了幫助他而已。
但是許義最後一句話還是觸動到了他。
他的自尊不值錢,如果有人願意給他兒子出醫藥費,他去大街上跪地乞討都可以。
他的兒子命重要。
他顫顫巍巍地問道:“真的嗎?”
許義死站支持非遺事業的道德高點,說道:“當然,我對紮染這項技藝還是很感興趣的。”
他指了指李蘭蕙身上的披肩,要知道剛剛拿到成品的時候,係統可是給他的認可價值返了1萬呢。
支持非遺事業這項遮羞布,擋的是匠人最後的一捋自尊。
許義想了想,覺得白幫忙還是不好,得要點什麼。
他說:“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我挺想把店鋪買下來的,還有工坊,就做一個專門為了我和她定製紮染的工作室。”
“我可以為你們出資,提供你們需要的一切物質要求,要是有誌向,還可以精進紮染技術,到國際比賽上去展現我國的藝術。”
“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了。”
每個月資助十萬,不知道會不會返利,但是把店鋪買下來肯定是可以返利的。
有返利那還是有返利比較好吧~
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多。
匠人愣住。
思考了很久,數次依依不舍地看向自己的店鋪,店鋪裡的盈利情況其實不是很好,自然就沒有人願意買下店鋪。
他最後對許義說:“你願意幫助我,我很感激,但是店鋪,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店鋪,我需要跟他們商量一下。”
“不不不,不用。”許義擺了擺手,“雖然我說我要買店鋪,但也不是趕你們走,我還有上學呢,也沒時間來管店鋪,我買店鋪的話其實跟資助也沒什麼區彆,店裡還是歸你們管。”
“要正常營業就正常營業,隻要盈利給我分紅就好,不想營業也沒關係,隻要精進紮染技術,給我送好看的紮染就行,我也會照常給你們發工資。”
匠人這會是真呆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完全不在意金錢,隻是為了一絲善意,就願意花錢做到這種地步。
匠人很鄭重地點頭,說道:“我跟他們去商量一下,隻要他們沒意見,我就把店鋪交給你。”
許義鬆了口氣,他是真想為這位可憐的匠人做點什麼,也想幫助那個可憐的孩子。
所以他是有點害怕,害怕自己說錯什麼話,傷到這位匠人的自尊,讓自己的善意變成刺向他的刀。
讓人接受自己的善意也是一件難事啊。
幫忙不易,許義歎氣。
李蘭蕙沒有摻和兩人說的話,隻是原地打量著自己的披肩,時不時還捏著邊邊轉個圈。
這件披肩她是真喜歡。
許義看著李蘭蕙難得的幼稚,心裡好笑。
但為了防止李蘭蕙覺得是嘲笑,他還是沒笑出聲。
而是對著匠人說道,“就這種披肩,或者這種風格的裙子,每個月送幾件就可以了。”
“十萬塊錢,就當我支持非遺傳承事業了。”
匠人點點頭,“沒問題,我會儘力做到最好的。”
他也打量著猶如珠穆朗峰現身的高冷山神。
“其實如果穿裙子的話,肯定會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