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徒弟對視一眼。
詢問道:“蘇師傅,我們想問一下,那個人把店買了,那我們呢?”
如果是涉及到他們都工作和吃飯問題,那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的。
這年頭找工作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學技術,拿工資,還有一個好師傅的工作可不容易。
蘇師傅夾了口菜,這才笑著說道,“放心,那位隻是買店麵,不趕人,也不乾涉我們店裡的正常營業,我們大家都可以留下來。”
“隻是老板變成他而已。”
說著,他的話音又苦澀,“不過人家還給了我們一個選擇,就是我們專心研究紮染,研究技術,他出錢養我們,我們也不用賣布。”
“說實話,聽到這個選項的時候我是心動的了。”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老媽的帶領下接觸紮染。
那種神奇的藥水可以像魔法一樣把布變成神奇的顏色,自己無比驚訝。
“媽媽!我想學這個!”他說。
媽媽隻是笑著,帶著他做了人生第一塊紮染布。
不好看,老媽修修改改做成了一頂帽子。
戴在了他的頭上。
可是後來,隨著開始接觸社會。
他才明白,紮染不再是一片老媽神奇的藥水,而是一份苦澀無味的乾糧。
生活總是苦的。
紮染能做的隻是在汪洋大海上作為他的孤舟。
“你們也知道,從小傑生病以來,天天在賣紮染,推銷紮染,催尾款,說實話,我累了。”蘇師傅倒著酒,又苦又澀。
幾人四目相對。
他們都知道蘇師傅這些天經曆的艱難。
“師傅...”
蘇師傅擺了擺手,“喝,喝酒。”
他又是一口悶,臉漲的通紅。
“那位說,不需要我們做什麼,隻要專研紮染的技術就可以了。”
“我想,我們以後就關門,在工坊裡繼續鑽研如何?”他問
女娃左打量,西看看,開口替兩位徒弟說道:“我們是沒問題,除了要口飯吃,我們本身對紮染的技術也很感興趣。”
“可是,小峰他...”
小峰是招的銷售,本身也不會紮染,現在雖然學會了挑布,買布,但本質還是銷售。
蘇師傅看向小峰,說道:“雖然店關了,但是你放心,在你想走之前我們是不會開你的。”
“而且,我們幾個專心研究紮染,你也可以為我們買布,買染料,搞後勤,工資不會少你的,你看怎麼樣?”
他覺得,就許義那個樣子,應該是不會在意多花一份工資養人的。
許義:誒,還真是,謝謝你又讓我返利多了點。
小峰想了想,自己本身是沒有什麼特長的,出去自己找工作應該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工作。
而且相處了這幾年,也有些感情了。
“好,隻要蘇師傅你不嫌我吃白食,我就不會走。”
蘇師傅笑了。
笑容裡有如釋重負,有苦澀,有擔憂。
但好歹是笑了。
生活會有好轉的。
對吧?
......
下午晚飯前。
許義正準備又要馮琪琪找飯店,接到了蘇師傅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