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蕙將自己的視線移過去。
順著許義的手指,找到了角落找到了許義的小黑臉。
那個時候許義還沒有現在這麼瘦,臉肥嘟嘟的,矮矮的。
像是一個還沒清洗的沾了泥巴的小土豆。
李蘭蕙看了眼小土豆,又看了眼許義。
再把視線轉回小土豆,“你沒騙我吧?”
應該不會有人幼稚到為了不讓女朋友看到醜照,在小學的畢業照上隨便指一個人亂說是自己吧?
也不對啊,就算是要指彆人,也不會指一個胖胖的小土豆啊?
許義:“我騙你乾啥?”
“跟你一點都不像。”李蘭蕙說道。
“就是我嘞。”許義說著,“那個時候老媽把我養的胖胖的,而且夏天又喜歡在外麵玩,自然就又胖又黑了。”
李蘭蕙仔細打量著小學照片裡的那個小孩。
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指了指照片裡的許義手臂上的一道長長的紅印。
“這是什麼?”李蘭蕙觀察的很仔細。
那絕對不是什麼印記或者照片的模糊,絕對是許義的手臂本身受了傷,即使在如此糊的照片下,都十分明顯。
“什麼東西?”許義一愣,看向李蘭蕙指著的地方。
“這道印子。”李蘭蕙說道。
有些心疼。
到底是有重的傷,能在曬黑的手臂,粗糙的畫質,模糊的照片裡還能有著明顯的痕跡。
許義總算是看到了那道痕跡。
人愣住了。
回憶不斷湧了上來。
不自覺避開了李蘭蕙的視線,又把頭擺著,假裝自己剛剛隻是在思考,若無其事地說道:“就是玩的唄,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劃到了。”
李蘭蕙語氣嚴肅:“你是把我當傻子了嗎?”
“你這樣是騙不到我的。”
許義攤手,試圖獲取李蘭蕙的信任,“真的。”
李蘭蕙手指捏著照片,沒有看那個照片裡的可憐小土豆。
“霸淩?”李蘭蕙說道,“你媽知道嗎?”
許義:“...”
李蘭蕙:“彆想著瞞我了,我是你的女朋友,日後也會是你的...妻子。”
許義:“...”
李蘭蕙:“你們老師知道嗎?”
許義總算開口:“老師知道。”
這是一段難以啟齒的背刺童年。
但是時間早就撫平了傷口,讓這一切都埋藏在了一張小小的小學畢業照裡。
如果不是李蘭蕙提前,或許他早就選擇性遺忘了這段故事。
李蘭蕙抿嘴,拉起許義的手,仔細地看了看了許義的手。
確實什麼印子都沒留下來。
“願意跟我說說嗎?”李蘭蕙開口,“如果這種事情再次提起會讓你覺得難過,那就算了。”
許義:“你都說了你是我妻子了,我哪敢瞞著你呀。”
李蘭蕙瞪了一眼許義。
還在貧嘴。
許義左手握住李蘭蕙的手。
用著平靜的語氣說著小時候。
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某一次家長會,被小惡霸發現了自己沒有爸爸,家裡又沒有錢。
為了滿足扭曲的心理,開始了語言嘲諷,之後不斷上升到人身攻擊,最後上演肢體衝突。
說不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過確實他的童年並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