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破舊的小屋中。
"還知道回來？"
客廳裡傳來清脆的少女音。葉青鸞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及肩的黑發用皮筋隨意紮著，懷裡抱著半包薯片。閃爍的燈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映得那雙和葉河清如出一轍的杏眼格外明亮。
"學校有事。"葉河清輕手輕腳地往樓上溜，"你作業寫完了？"
"要你管！"葉青鸞抓起抱枕砸過來，精準地砸中了葉河清手上的淤傷。
"嘶——"葉河清倒抽一口冷氣。
電視聲音戛然而止。身後傳來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響，葉青鸞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手指揪住了他的校服下擺。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
葉河清轉身，正好對上妹妹通紅的眼眶。他這才發現，自己手臂露出裡麵的紫色淤青——那是昨天被獠牙豬衝撞留下的。
"訓練時不小心......"
"騙人！"葉青鸞一把掀開他的衣服，手指在即將碰到傷口時又觸電般縮回，"這明明是魔族攻擊的痕跡！"她緊緊咬著嘴唇，"期末考試不是沒那麼危險嗎？"
"都是小事，對了青鸞，暑假我要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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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去哪去哪！"葉青鸞猛地推開他，噔噔噔跑回沙發，把臉埋進抱枕裡，"反正你從來不聽我說話！"
葉河清苦笑著搖頭。他慢慢走到沙發旁，從書包裡掏出個塑料袋："校門口新開的奶茶店......"
"不要！"
"......加了雙倍珍珠。"
抱枕後麵悄悄探出半張小臉。葉河清趁機把奶茶塞過去，葉青鸞一把搶過吸管，開始吮吸起來。
"要去多久？"她含著珍珠含糊不清地問。
"一周左右。"葉河清活動了下肩膀，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下個月出發，就去蓉城，很近的......"
葉青鸞已經跑上了樓梯，隻在轉角處丟下一句："記得把冰箱裡的排骨解凍！"
他輕輕走上樓梯，隔著門板聽見裡麵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透過門縫，能看到葉青鸞正踮著腳在書櫃頂層摸索著什麼——那個位置從前是放家庭醫藥箱的。
"我沒事。"葉河清對著門縫說，"真的。"
裡麵的動靜突然停了。過了一會兒，有什麼東西從門底下塞了出來——是一管抗跌打膏。
葉河清蹲下身，正好聽見妹妹帶著鼻音的嘟囔："笨蛋哥哥......"
夜風掀起窗簾，月光傾灑在地板上。葉河清把藥膏塗在傷口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小時候妹妹給他貼創可貼的樣子。那時候她還會哭著說"哥哥不痛"，現在卻隻會用抱枕砸人了。
"青鸞。"他回想起小時候發過的誓言，"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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