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的槍聲。
在空曠的廣場上響起如此大的槍聲,顯然是大口徑。
似乎是在槍響的前一刻或是同時,齊天向後退了一步。
一顆子彈恰好從他眼前劃過,斜下擊在地麵上。
子彈打在水泥上,本該擊得石屑亂飛,卻像遇到什麼堅不可摧的東西,變個角度反彈了出去。
砰砰砰!
一連串槍聲密集響起。
在許多射擊遊戲裡,狙擊打一槍就得拉一下槍栓,開槍速度很慢,其實並不是。
當前的絕大多數狙擊槍都是全自動,本來就是能連續射擊的,不過是後坐力過大,很少有人會連續不斷開槍。
但此時,在樸家的的高壓下,要務必做到擊殺齊天,一眾狙擊手玩了命地扣扳機,對快廢掉的肩膀不管不顧。
可這次齊天連躲都沒躲。
他負手站在原地,廣場上陡然升起一條條血線。
無數的子彈撞在亂舞的血線上,無論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無不被四處彈飛。
火花四濺下,看起來仿佛有一個透明的球形圓罩罩著廣場,而那不停擺動的血線,像是攀附在圓罩上的雕花。
“嘶!”
“這是什麼怪物?!”有人驚呼道。
“狙擊槍都打不死他?!”
“多正常,聽說他是飛上來的,還帶著個人。”
“對,抬手就能隔空殺人,還是把人直接打成血霧。”
“……”
樸氏大廈頂層的樸家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響起一片議論聲。
“閉嘴!”樸成勇厲喝,“狙擊不行就用火炮!火炮不行就用導彈!導彈不行就用核武!反正今天這個人必須死!”
他雙手揮舞,白發散亂,狀若瘋癲。
誠然,看到不少後代在自己眼前被人殺死,作為八十多歲的老頭,白發人送黑發人確實該心痛。
但樸氏家主一向以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著稱,頭一回見到他這副樣子,樸家人心中還是不由地發寒。
“家主,”一個中年男人湊上前兩步道,“如果加強火力的話,那人所在的廣場離樸氏大廈不遠,會對我們大廈有影響。”
樸成勇的雙眼儘是血紅:“不用管!我說了!隻要能殺死他,彆說樸氏大廈,就是把整個首而夷為平地也在所不惜!”
“這……”
“家主!”又有一個中年男子上前幾步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先撤離大廈?以免誤傷到。”
“是啊家主,要是用重火力的話,這裡離廣場不遠,肯定會波及到的。”
“家主,我這就去安排,您先跟我們一起走。”
樸家人七嘴八舌地開始勸諫。
“好!”樸成勇霍然轉身,“準備直升機,我們離開,再給我接好廣場上的信號,我要親眼看到他死!”
“是,家主!”
樸家人齊齊躬身。
大廈樓頂上的直升機螺旋槳開始轉動時,最後一顆子彈剛好落到地上。
齊天一步未動。
但他負手而立的身影,在廣場周圍的警員們看來如同魔神一般。
“看來,隻用槍是殺不死我了。”齊天用高麗語說了一句,聲音遍及整場,連坐在樸氏大廈樓頂直升機裡的樸成勇都聽見了。
樸成勇雙拳握得死緊,牙齒都快要咬碎。
廣場外的警員們下意識地腳步緩緩後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