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衝衝地回了酒店,其實這次來上海,我什麼都沒帶,甚至著急的連手機充電器都沒拿。
可我還是想給米粒一個向我道歉的機會。
走到門口時,我見肖念歡急匆匆跑進了自己房間裡,米粒卻擋在房間門口,滿臉警惕地盯著我。
我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為了米粒而來,又被米粒氣的倉皇而逃。
坐在米粒的床上,我一直等她開口,她卻隻是站在我麵前,掰弄著手指。
“米粒!我剩餘的三千塊錢,已經轉到你卡裡了,精打細算著花,應該夠支撐到發工資!”
我說完就朝著門外走去,米粒像是後悔了一樣,突然轉身抱住了我。
“林旭!能不能不要耍性子,至於嘛?”
“是你做出的選擇,我就是個窮小子,配不上你!”
我賭氣地死死按在米粒之前被我弄破了的指頭上。
看著鮮血染紅她的手指,我的心裡也在滴血。
“你不要離開我,我是不會鬆手的!”
米粒聲音顫抖著,一字一句都深深刺進了我心裡,可我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被女人玩弄。
我狠了狠心,硬將她的手,從我身上掰開,將她本就有些虛弱的身子,推到了地上。
隨著摔門聲響起,我快步走出了酒店。
在米粒哭喊中,坐上了去往高鐵站的出租車。
米粒穿著長靴,追著我的出租車狂奔。
我看見了她無數次摔倒的身影,心疼地一直催促司機師傅開快一些。
可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車速恰好穩定在米粒緊趕慢趕能追逐的速度上。
我親眼看見米粒崴了腳,可她卻脫下靴子,光著腳丫子,一瘸一拐地,繼續追著我的車。
在最後一個紅綠燈路口,她摔倒在了地上,而出租車也走出了這段擁擠的道路,徹底甩開了她的身影。
我坐在車裡,再忍不住哭出了聲。
米粒那一次次摔倒,一瘸一拐朝我奔來的身影,在腦海中,始終無法抹去。
我口口聲聲說拿她當親妹妹,一次又一次告訴我自己,要讓她活的開心,可最後我卻違背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出租車中,巴掌聲接連響起,好像身上的疼痛,能麻痹心中的愧疚。
司機師傅顯然也是經曆的多了,隻是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就沒再關注我。
走到車站,看著手機上的電子車票,我發呆了許久。
在距離發車的半個小時,看著已經排在進站口的隊伍,我走走出出數次,最後還是沒忍心將米粒一個人丟在這裡。
我退了車票,搭進去了一百多塊錢,又坐車回了米粒住的酒店附近。
有些後悔將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米粒,否則也不至於連找個睡覺的地方,都要發愁。
趁著天還沒黑,我兜兜轉轉想找個小餐館當幾天服務員,或者找個銷售暫時乾幾天。
可無一例外,就連銷售服務員,都要大學學曆,我這個在讀大學生竟然成了沒人瞧得上的一個廢物。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蘇州河畔,看著對麵的劇組拍著那種無腦爽的短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