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已經冷的控製不住身體在打顫。
即便是躺到床上,我也依舊頭冒冷汗。
“林旭!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淋了雨,睡一覺就好了!”
對於陳銘的關心,我已經沒力氣跟他說太多,這會昏昏欲睡的隻想閉上眼睛。
在夢中,米粒躺在我懷裡,被雪花覆蓋著身子,凍的她渾身忍不住打顫的情景,像是循環播放一樣,畫麵一直在我眼前閃過。
我至今還記得米粒那雙冰涼的小腿上,被雪花覆蓋著幾乎快結上了層霜一樣。
我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那晚控製不住沈薇薇電話中帶給我的憤怒,恨那晚我為什麼喝醉酒後,沒有忍受住米粒的誘惑,更恨為什麼我沒有尊重米粒的意願,沒有做任何的保護措施。
那晚的我,就隻想看見米粒被我欺負到和我一樣情緒崩潰,和我一樣不甘不願但又擺脫不了身心上包裹著的消極情緒。
可在米粒從醫院出來後,我真的害怕了,我不知道米粒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懷的是不是我的孩子。
秦堯和饒芷柔和我年齡一樣大,早在去年她們都已經結了婚。
我不敢假設如果米粒沒有自作主張去不聲不響的做掉孩子,我的生活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即便是放棄學業,毀了前途,我也不想過現在這種冷冰冰充滿孤獨的生活。
現實總喜歡跟人開玩笑,我永遠不知道米粒究竟懷了誰的孩子。
可我能確定,米粒現在身體上遭受的傷害,有一大半是因為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我報複性的把她抱到大街上,惡意折磨她導致的。
在夢中的我,情緒一遍遍瀕臨崩潰,可米粒的身影又一次次出現在我眼前,她還是那麼的愛笑,那麼的灑脫。
一個生來就嘗儘人生酸苦的女孩子,這麼拚儘一切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明白她為什麼在我麵前,還能笑得出來。
我喜歡她的笑容,可我又不喜歡她總是很樂觀的對著我笑。
我知道她的笑容,不是對我悲慘人生的嘲諷,可我就是忍不住想看她哭的樣子,忍不住想欺負她,讓她被我一遍遍的踐踏摧璨。
隻有米粒哭著鑽進我懷裡,我才感覺自己這副空洞的軀殼,這顆時而冰冷時而火熱的心,還在跳動著。
不知不覺中,我胸口一股暖流給我帶來了癢癢的觸感。
“咳咳!”
在睡夢中,我窒息一般的劇烈咳嗽幾聲,原本清醒的夢境,也漸漸變得朦朧起來。
“啊……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喘……喘不過氣了……”
我下意識伸手就要去推開壓在我胸口上的那塊像石頭一樣重的東西。
可直到我用力推了幾下,才聽到身邊有個女人的嬌喘聲響起。
“啊!我的頭發……疼……”
我強行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手指正在米粒散亂的發絲中纏繞著。
看著她淩亂的模樣,我口無遮攔的隨意問道:“你這副樣子,才被人糟蹋過嘛?怎麼也不收拾乾淨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