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挨了米粒一巴掌後,我才後知後覺,自己真踏馬是個混蛋。
以前那種霸道一點征服米粒的方式,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好用。
隻要米粒不配合我,迎接我的隻能是巴掌。
我瞧著米粒激動的用真絲睡衣不顧形象的抹了把鼻涕,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切。
這種感覺就像沈薇薇那晚離開我。
隻不過不同的是,這次是我傷害了米粒。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一向靠著欺負米粒追尋的快感,變成了此刻這般心裡的負擔。
沉悶的心跳,壓得我喘不過氣,以至於我連吞咽口水的動作,都無比的艱難。
在我內心最自責無助的時候,米粒用沾著眼淚的手,抱住了我的臉頰。
可此時的米粒,渾身打顫,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抓著米粒冰涼的手腕,那條兩塊錢賣給米粒的地攤貨手鏈,也在我掌心反抗著我。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你為什麼總對我說對不起?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嬌蠻任性,需要你一個大男人卑微的低頭來哄嘛?”
米粒歇斯底裡的咆哮聲,在我耳朵裡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
以至於此刻的我,不敢抬頭去看她。
我沉了口氣,目光低垂到米粒踩在冰涼地板的腳上,小心翼翼的對米粒說道:“我從沒覺得你嬌蠻任性,你很好,是我不好!”
“不要給我發好人卡,我不需要,不需要這種毫無意義的說辭,也不需要你一個大男人來哄我一個小女人。”
我以為自己的退讓,會讓米粒發泄出心裡對我的不滿,可她卻聲音極度壓抑,甚至是話說的斷斷續續,嘴巴裡已經沒了聲音。
這種情緒激動到失聲的樣子,我不敢想象是發生在性子強硬的米粒身上。
心裡的虧欠,讓我大腦一片混亂。
想要說的每一個字,都猶猶豫豫,不敢輕易說出口。
“那你要什麼?”
問出這句話時,我緊張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我要什麼,你一直都知道!”
米粒回答完我的話,在眼角淚水滑落的同時,突然笑了笑。
可她的笑,卻像一把不見血的刀子,刺入我那顆冰涼的心臟。
我強行呼吸了口米粒喘息時吐出的香氣,緩解了下快要窒息般的痛。
“可我放不下,所以你的主動,隻會成為我心裡的負擔,雖然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可那對我來說,就是慢性毒藥,我一步步的沉淪在你對我的依賴中,可我想要的那個依賴我的女人,不是你,對不起!”
在我話音落下後,米粒又抽出手掌,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
這一下,我感覺到她是真生氣了!
我對此也沒有絲毫的意外。
如果一個女人告訴我,和我在一起玩這麼久,就隻是想和我玩玩,想拿我當做彆人的影子。
甚至是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她被彆的男人拋棄了。
那我應該也會扇對方一巴掌吧?
不!
一巴掌太少了!
我或許會衝動之下,和那個玩弄我感情的女人一起墮入地獄!
可我卻沒有米粒這麼乾脆利落,我不舍得,不舍得碰她哪怕一根手指頭。
我就是個懦夫,徹徹底底的懦夫,被人玩弄這麼久,卻依舊心甘情願的去為了她,保留最後一絲幻想。
在這座充滿了欲望的世界裡,是我自己親手關上了房門,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