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攔下那個一言不合就要尋死跳河的大哥後,我也沒了那種厭世的衝動。
站在紅木橋上,俯視著懸崖一般幾十米深的河底,我還是慫了。
沒有富家公子哥有錢,沒有司機大哥敢去死。
我真踏馬是個活在世界上浪費空氣的廢物。
可我還是渴望活著,像個人一樣活著。
隻是這個世界太無趣,準確來說,是沒有沈薇薇的世界,太無趣了。
我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看著空蕩蕩的紅木廊橋。
有些後悔,為什麼上次沈薇薇和我一起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我沒有好好享受一下短暫的快樂時光?
如果每一次和她的相遇,我都能夠靜下心來,不讓愛而不得的欲望擊潰我內心的防線,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這個答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現在的自己,並不快樂。
我從煙盒裡遞給了司機大哥一根煙。
“哥!你跳吧!我不攔你了!”
話音落下後,還沒點燃煙的大哥突然扭頭看向我。
隨後就放下了拿著打火機的手,對我冷斥道:“操!你說的是人話嘛?”
我伸手替他點上了煙,自己也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等你跳下去後,記得告訴我什麼感覺,我怕死,但又怕還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的活著!”
煙勁上頭的我,享受著這種飄飄然的感覺。
這是我為數不多能稱得上快樂的短暫時光。
可悲的是,項淮的快樂是擁抱著我愛的女人入睡,而我被女人攆出酒店,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河邊談論著要不要跳河這個問題。
如果人人都活成我這個又慫又自卑的熊樣,那這個世界可能都要換一種模樣了吧。
我自嘲的笑著哭了起來。
這是我拚儘全力想要遺忘的痛,這是在沈薇薇說,她是因為我的存在,所以才要提前離開後,我拚儘全力想要抹去的回憶,又湧上了心頭。
細細想來,我和她其實也沒多少值得回憶的事情。
可人總是這麼死腦筋,認定了的事情,總是一腔孤勇的去下定義。
如果我是沈薇薇,一個地痞流氓小混混不過是和自己做了幾年同學,可能我也會瞧不起吧?
在抽完了這根煙,那個司機大哥才開口說道:“你喜歡的,是怎樣的一個女孩?”
我有點驚訝,他不在那品嘗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心痛,還拿把刀子往我心裡捅上一刀。
不過我還是深呼了幾口氣,看著天上遮擋著月光的陰雲。
“很美,很可愛,如夢,如畫,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遇到最漂亮的女孩,她怕黑,可是願意陪我走夜路,不過每次天黑了我就欺負她,她怕疼,可是每次我都像個賤皮子非要讓她受點傷,你說,我現在的痛苦,是不是自己作出來的!”
“那你還真是欠揍,這麼好的一個女孩,被你欺負成這樣,還能讓你見到她的身影,你確定,她愛的是彆的男人,而不是愛的你?”
司機大哥的話,讓我心跳急劇加速。
噗通噗通的聲音充斥著我整個身體。
可隻有我心裡清楚,沈薇薇心裡沒有我,也不可能有我。
因為不會有女孩子主動吻了自己喜歡的人後,還會矜持的說自己不喜歡。
這種補償式的吻,更多的是給我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