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目光投向自己,真德秀不慌不忙道。
“天幕乃是全天下人都可看見,臣想拿金國,西夏恐怕也是看見了自己會被蒙古滅國。”
“咱們何不派出使者遊說諸國聯合抵抗蒙古,或者組成聯軍前往草原和蒙古一戰!”
餘玠沉思了一下。
“對,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可我大宋戰馬奇缺,和草原狼比起野戰,我大宋軍士更適合守城。”
餘玠說到了點子上。
大宋自從丟了北方後隻剩了一些馱馬之類的馬匹資源。
這種馬拉貨還行,可要是披甲上戰場那可夠嗆,戰馬資源又被北方金國、西夏霸占。
每年能買到的戰馬微乎其微,而且他們根本不賣種馬和高質量的戰馬,能賣給宋國的隻有一些普通馬匹。
就是尷尬境地下,他們大宋根本沒有拿的出手的騎兵。
也隻有披肩步兵還算能看。
可這些步兵對上機動性強,衝擊力大的戰馬,野戰怎麼打?
尤其是那些草原狼騎射的功夫了得。
隻消幾個回合,圍著步兵就是一輪騎射,時不時的騷擾一番。
給你放個風箏,你怎麼玩?
除了被拖死就隻剩下被拖死了。
真德秀當然也知道這些道理,大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缺糧。
占著江南魚米鄉,巴蜀天府國光這些地方產出的稅金和糧食就已經是一筆巨大的款項。
真德秀清了清嗓子,“咱們可以不出兵,以出錢出糧的方式資助金國、西夏攻打蒙古。”
朝堂上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如此一個驅狼吞虎。
這樣下來,不僅能消耗金國西夏的實力,而且還安穩坐後方。
妙,甚妙!
“可如何說服金國和西夏心甘情願去打蒙古國?若是他們也懼怕蒙古轉而投降呢?”
餘玠問出來關鍵問題。
真德秀撫須微笑。
“諸位,隻消發一使者,秘密前往蒙古假意聯合他們攻金國?”
“如此一來,若是金國被滅,西夏隻會在我大宋前麵遭殃。”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宋理宗趙昀再次升起了希望,可是和金國這樣的世仇聯盟……
趙昀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猶豫。
“與金國聯盟,這……實在是難以抉擇。”
“金國當年南下,擄走我兩位先帝,靖康之恥,猶如昨日,此仇不報,朕有何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
眾人皆知,這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許久,一位老臣顫顫巍巍地出列,拱手道:
“陛下,靖康之恥,乃我大宋之奇恥大辱,臣等莫敢忘懷。”
“但如今局勢危急,蒙古虎視眈眈,若金國覆滅,西夏獨木難支,下一個便輪到我大宋。”
“此刻與金國聯盟,實乃權宜之計,隻為保我大宋江山社稷,待日後國力強盛,再圖複仇,亦不為遲。”
原本還猶豫的宋理宗聯想到天幕上說大宋最後被蒙古滅亡。
一時的屈辱比起滅亡,起碼還活著。
“可如果被金國西夏發現大宋和蒙古秘密來往,又該如何?”
此刻又有臣子提出問題。
宋理宗趙昀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是啊被發現了咋辦?
真德秀,微微歎息。
“殊死抵抗金國西夏的怒火或是賠錢賠糧再或者……臣服蒙古。”
靜。
死一般的靜默。
眾人都知道。
贏了,保持現在的局麵。
輸了,華夏再次迎來劫難。
至於臣服。
則是不管輸贏,都將成為抬不起頭的奴隸。
眾大臣此時沒了主意。
或者說都不敢拿主意了。
隻好把這個問題丟給趙氏王朝當家人。
“請陛下聖斷!”
……
天幕上還在繼續:
【公元1259年初,十萬蒙軍兵臨釣魚城下,這裡是抵擋蒙軍進入渝州的最後一座堡壘。】
【蒙哥大汗心情大好,自出征以來連戰連捷,隻要再拿下釣魚城,蜀中全境就收入囊中,順江而下,那時候,宋國將是囊中物。】
【他盤算著以他十萬大軍之勢碾碎釣魚城綽綽有餘,可這一次他失算了。】
【釣魚城即將成為他永遠揮之不忘的夢魘。】
【當時蒙哥覺得釣魚城已成孤城,恐怕早就人心惶惶,於是他派出南宋降將晉國寶去勸降釣魚城守將王堅。】
【隻是他們不知道,王堅是一位極富民族氣節的硬漢。】
【麵對勸降,王堅嚴詞拒絕。】
【更是直接把晉國寶以投敵叛國之罪,斬首示眾。】
……
南宋位麵。
年輕氣盛的辛棄疾看到這興奮的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