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在痛心疾首、斥之為塗鴉汙紙的老待詔，此刻如同被扼住了喉嚨。
他們皆是指著天幕的手指劇烈顫抖，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張臉，那身衣服傳來的無形威壓，與他先前筆下扭曲鬼怪形象瞬間重疊，又轟然撕裂！
扭曲的畫風不再是技不如人，而是直指人心的恐怖預告！
一位年輕的畫學生臉色煞白，踉蹌後退。
“他……他畫那些鬼樣子，難道就是為了……為了此刻？！”
他們終於明白，那並非不會畫，而是一種蓄謀已久的、以醜為餌的驚世駭俗！
目的就是為了此刻。
在千萬人麵前，以最正統最具壓迫感的姿態宣告歸來！
……
大明位麵。
江南雅集。
祝枝山手中的酒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碎裂聲格外刺耳。
唐伯虎臉上的戲謔笑意徹底僵住，折扇停在半空。
文徵明與沈周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驚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唐伯虎喃喃自語，聲音乾澀，“街頭賣醜是餌，引魚聚攏！那驚世駭俗的畫風，不過是吸引目光的奇，為的就是此刻的正！他要的不是畫紙上的像，而是要將自己的像，刻進所有看客的心裡！用醜畫鋪路，登光鮮之台！”
想到這，他竟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和這些文人雅士不同。
萬朝帝王、謀士們會心一笑與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唐位麵。
“劣中求生，奇中取利。這利，果然不隻是街頭那幾個銅板。”
李二鳳目光停在希兒那張臉上，眼中升起了一絲欽佩。
過了許久才淡淡吐出：
“他要的是這萬眾矚目之台，要的是這傳聲萬裡之器！街頭賣畫是隱，深入人群是察，如今登台演講，便是顯，便是攻！好一個步步為營！”
長孫無忌深以為然：“陛下聖明。”
“此子深諳人心，用街頭小攤，直通天梯！其誌……非小！”
……
大漢位麵。
“張良圯下納履，終得太公兵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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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賣醜畫，聚攏人目光，今登所謂直播，其所得之兵，便是得了蠱萬民口舌！”
劉徹眼中閃爍著棋逢對手般的興奮：“借奇聞，借媒體，重新將他的道，他的理，他的恨，灌注進德意誌的骨髓裡！好一個落榜美術生！演得漂亮！”
……
街頭巷尾，市井百姓，恍然大悟。
“我的老天爺！原來……原來他賣那些醜畫，就是為了讓更多人認出他這張臉啊！”
一個茶館裡，先前嘲笑妖怪的漢子拍著大腿驚呼。
“原來畫得越怪，越有人看，越有人傳！”旁邊的人附和道，語氣帶著後知後覺的驚歎。
“乖乖，這心思……比那戲文裡的諸葛亮還繞啊！”賣菜的老農咂咂嘴，“裝傻充愣，引著大夥兒看他笑話，結果笑話看到最後，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台上發號施令的大人物了！”
……
天幕上。
直播信號燈亮起，刺目的紅光打在希兒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曾畫出無數扭曲人像的手，此刻穩穩地扶在演講台上，目光穿透鏡頭，仿佛直視著每一個屏幕前的靈魂。
【希兒：舞台已就緒，麥克風已開啟。】
【導演：收視率！爆了！爆了！】
【彈幕：？？？臥槽，演員這氣勢？！】
【彈幕：來了來了！這是元首的演講現代複刻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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