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觀音奴本乃北元貴族之女,向來養尊處優,何曾操持此等庖廚之事,幾番不慎切傷手指,火頭兵見狀大驚,趕忙阻攔。
觀音奴攜受傷之指,返回木屋,喃喃而言:“莫非妾竟連庖廚之事亦不能為?難怪夫君嫌惡於妾。然妾定要習得此技,吾不信竟不能成!”
火頭兵遂將此事稟告知常孤雛。
待常孤雛處置完政務,旋即往觀音奴所居之木屋而去。
觀音奴忙將手藏於身後,不欲讓常孤雛瞧見。
常孤雛行至觀音奴身前,言道:“手伸出來。”
觀音奴見狀,往後退避兩步,螓首低垂。
常孤雛見觀音奴如此模樣,遂自懷中取出金創藥,置於院中木桌之上,旋即叮囑道:“勿忘敷藥,吾先行矣。”
常孤雛才回身舉步未遠,觀音奴遽然趨前,將其緊緊抱住,哀聲呼道:“夫君,莫要棄妾,可好?”
常孤雛未料失憶之後的觀音奴,竟這般一往情深且姿態卑微,心中不禁泛起憐憫之意。
失憶之後與失憶之前,竟恍若兩人。
常孤雛輕掰觀音奴之手,道:“吾尚有軍務待理,切記得敷藥。”
觀音奴目送至常孤雛遠去,旋即望向木桌之上的金創藥,不禁莞爾,喃喃道:“夫君心中,終究還是有妾的。”
是夜,常孤雛於燈下展閱邊關諸縣基建進度之奏報,劉三在側侍奉。
劉三見常孤雛擱下文書稍作休憩,忙遞上一盞熱茶,說道:“將軍,何必將那女子留下?長此以往,縱無其事,怕也會生出情分來。不若儘早送她離去。”
常孤雛搖頭道:“送去何處?她已然失憶,性情柔弱不堪。
且她認定吾乃其夫,若貿然送她離去,萬一她自尋短見,又當如何?”
劉三撓了撓頭,尷尬地訕笑幾聲:“這……”
他心中暗自思忖,莫不是將軍看上了那女子的容貌?
畢竟觀音奴姿容秀麗,當真堪稱絕色。
一日,觀音奴行至中軍大帳,藍玉見狀,趕忙入內通傳:“將軍,那女子前來。”
“帶她進來。”
觀音奴步入中軍大帳,常孤雛見狀,開口問道:“何事?”
觀音奴輕攥裙擺,囁嚅而言:“妾欲外出購置幾身衣衫。”
常孤雛目光轉向藍玉,吩咐道:“你陪她往城中一行。”
觀音奴聞之,當即言道:“既如此,那妾便不去了。”
藍玉神色頗為不爽,心中暗自咒罵:“怎的!難道某就如此可怖不成?”
常孤雛見觀音奴這般賭氣之態,遂起身而言:“罷了,吾陪你走一遭便是。”
觀音奴瞬時喜形於色,欣然道:“甚好,妾這便去稍作收拾。”
語畢,便歡躍著奔出中軍大帳。
藍玉望向常孤雛,勸誡道:“孤雛,你身負皇家婚約,行事切不可孟浪啊。”
此刻,藍玉以舅舅身份出言。
常孤雛應道:“舅舅放心,外甥心中有數,斷不會逾矩。”
藍玉未再多言,心下暗自思忖:孤雛正值血氣方剛之時,若真如乾柴遇烈火,還談什麼分寸,怕是全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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