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孤雛遣走信使,旋即收拾行裝,奔赴山東。
抵魯地後,徑直前往糧食基地。
見眾人忙碌,遂喚來主事之人,詳詢諸事。
又至田疇間,嚴飭各方,從農事操持到倉儲規劃,皆精心安排,務必使山東糧食基地諸事順遂,供給無虞。
常孤雛於山東糧食基地,調遣遼東軍入駐,令其晝夜巡邏,以保周全。
又從遼東糧食基地選調一眾管理老手,委以重任,負責諸事調度。
常孤雛明令,嚴禁山東士紳豪族涉足其間,杜絕一切可能之乾擾,務必使基地運作,依遼東舊製,井然有序。
常孤雛又飭令山東萬民商會,速行擴張之舉。指諸被抄家士紳豪族所遺市場,令商會趁機而入,將其儘數吃下。
並囑商會眾人,行事當果敢且縝密,於商途拓展、運營諸事,皆不可懈怠,務使商會於山東之地,愈發昌盛。
常孤雛將山東糧食基地諸事料理妥當,便遣人邀山東布政使陳園。陳園欣然赴約,二人於雅室相聚。
見禮畢,分賓主落座,憶起往昔歲月,或共事之艱,或同遊之樂,言談間,笑意頻生,往昔情誼,於這相聚之中,更顯醇厚。
陳園感慨而言:“常兄,昔日你乘舟赴遼東,彼時我心憂之,以為此番恐凶多吉少。豈料今朝,你竟已平定遼東,且令其躍升為天下第二富庶之地,實乃令人驚歎!”
近兩載,遼東所輸國庫之稅,於大明諸布政使司中,穩居次席。想那遼東,素以苦寒聞名,今能至此,誠可令人稱奇。
常孤雛微笑道:“陳兄亦非等閒。山東一地,殊為難治,尤其是那孔家,盤根錯節,而你卻能治理有方,著實不易。”
陳園之才,實乃出眾。若其有意,調返朝堂,亦非難事。
常孤雛麵露疑惑,問道:“陳兄,以你之能,若想回京任職,並非不可。然為何你卻無意於此?”
陳園擺了擺手,歎道:“回京?罷了罷了。在外任職倒也自在,朝堂之上勾心鬥角,繁瑣不堪。山東雖亦有難處,卻到底能舒心幾分。”
陳園神色憤然,續道:“若非孔家從中掣肘,山東何難搭上遼東騰飛之順風車?不得不言,那些士紳豪族,實乃地方之蠹蟲,吮百姓膏血,恰似水蛭附於人身,為禍不淺呐!”
常孤雛麵露笑意,從容道:“陳兄莫急,待收拾了倭國,彼時再來整治山東,也為時不晚。”
陳園眉頭微皺,搖頭道:“哪有這般容易,那孔家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可不是輕易便能對付的。”
常孤雛嘴角一勾,神色不羈:“我可不是拘於規矩之人,孔家縱難對付,卻也未必能擋我行事。”
陳園聞之,不禁一愣。念及常孤雛今時身份,既是雙重外戚,又為封疆大吏,功高之勢已顯,難免有震主之嫌。
遂勸道:“常兄,還望收斂一二。如今之勢,若不知謙抑,恐遭猜忌啊。”
常孤雛展顏一笑,道:“陳兄放心,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
翌日,常孤雛便返程,歸往遼東。
常孤雛歸至遼東,下屬旋即稟道:“大人,目下每年遼東於教育一途之支出,日益增大。且遼東人口漸增,長此以往,恐壓力頗巨。”
遼東所定五年之策,涵蓋基建、教育、軍旅、民生諸事,事事皆需巨額財賦撥發。雖近年遼東營收頗豐,然肩負此諸般重任,亦感壓力不小。